第 5 章

拍他，“您放心好了，我都记下了。”

为避免他过多伤怀，裴卿辞叹了口气，转变了语气，故意捏出来个无措欲哭的表情，拉长尾音冲着谢元说道：“但是现在还有个极为严峻且需即刻解决的问题。”

谢元与他相处了这么些年，怎会看不出来他这副样子分明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他倒也没戳穿，他知道裴卿辞这般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于是配合着说道：“出什么事了王爷。”

裴卿辞卖了一阵儿关子后撇着嘴说：“我把人家给惹哭了，”接着又立马解释道，“但我绝不是故意的，只是……”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小狗儿似的耸拉着脑袋转过脸去，手里摆弄着他刚刚买来的小兔子，若是他能长出尾巴来，此刻那尾巴定是“无精打采”地垂在他身后。

他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才来向谢元求助的。

谢元将他从六岁带到十二岁，他虽与江三娘有诸多不同之处，但若论如何同孩子相处，谢元与他相比，自是经验丰富的。

谢元见他这般，细问他道：“您方才说什么了，做什么了？可有什么冒犯人家的地方？”

听闻此言，裴卿辞有些心虚地回答道：“我方才问她‘家中可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裴卿辞转过来迅速撇了眼谢元又转过去，嘴里嘟囔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方才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一时话没过脑子，就……”

说到这儿他止了声，低头盯着手里的那兔子看了几眼后，他又将目光移向谢元。

“接下来我该如何是好？您帮帮我吧。”

谢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之后他开了口问道：“那孩子呢？可还在哭？”

裴卿辞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她方才哭了好一阵儿，累了便又睡了过去。”

谢元看向他手里的兔子，“所以王爷手里这兔子是她买的吧。”

裴卿辞点了点头，又说道：“可我也不知她是否喜欢，万一……”

“您的顾虑不无道理，但既然此事因您而起，您还是自己要去解决才好。不如先向她说明您并不是有意为之，然后再将这兔子给她。无论她接受与否，您的心意和想法是已经向她表明了的。她若是接受了，那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接受，王爷也不可强人所难。看她刚被都护带回来时的模样，想必也是遭遇了些什么的。还是那么小的孩子，王爷也不要对她有过多苛求。”

裴卿辞应了他一声，“我知道，谢伯，您放心吧，”而后掀开帘子进了车。

他拿着那兔子思索着该如何说才好，抬眼就瞧见江三娘已经醒了，正睁着双眼不知道望向何处。

裴卿辞坐了过去，又往她那边挪了挪，显得有些笨拙地说：“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事了，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江三娘转了过来。虽是眼眶红红，但再无半滴眼泪，许是哭得久了些，她嗓音微哑，“我知道，不怪你的。”

她有些艰难地动了动，裴卿辞想去扶她，都已经伸了只手出去，但又怕冒犯到她，于是又收了回来。

江三娘自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声音虽小，却有种坚定在里头。她一字一句地说：“其实应该是我向你赔个不是的，方才我情绪失控，对你多有冒犯，实在是抱歉。”

裴卿辞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接上她的话，道：“不要紧的，你别放在心上。”说到这儿，他想起自己手上的兔子，于是递了过去，“方才你睡着，我无意间看见，觉得可爱，便买来了，也不知你是否合你的心意。”

话虽如此，但他眼神中还是闪过些许期待。

江三娘将那只兔子接过来视若珍宝般地捧在怀里，低下头伸出手去摸了摸耳朵又摸了摸身体，然后她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她跟裴卿辞说：“我很是喜欢，谢谢你。”

见这兔子合她心意，裴卿辞也浅笑开来，道：“你喜欢就好。”

江三娘一心一意地捧着兔子摸了好半天，忽而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还不知你姓名，你可否愿意告知于我？”

“裴卿辞。”

他说。

“姓裴，名卿辞，字韫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