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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没有大碍,现在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所以不用担心喔。事情经过我已经听晴树和宗嗣说过,也教训过他们两个了。”卡卡西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笼岛的右手上,语气里没了一贯的亲切笑意,严肃而锐利,“但是你这次太乱来了。”
笼岛沉默地移开了视线。
她听见卡卡西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小泉,你应该更加珍惜你自己。”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好一会儿,笼岛听到一阵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情不能忘记说,”银发上忍弯下腰,宽大的掌心落在她的发顶。他的脸上又重现出平素常见的微笑,眉眼弯起,“虽然不能抵消你们这次草率行事的后果,但是你们做的非常好,尤其是你,小泉。只不过下次还是要更加谨慎,不要这么乱来。”
也许是卡卡西的语气和动作太过温柔,水泥封心二十余年的笼岛莫名地感到左胸内的泵血器官爬过一道细密的电流。一种轻盈的情绪短暂地充斥了她的心脏。
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又隐约不舍。于是那动作堪堪做到半途,变得更像亲昵的迎合。小姑娘柔软的头发擦过卡卡西的掌心,撩起阵细痒,又受外力作用乖顺地伏低下去。毛绒绒、暖烘烘的,手感颇好,像是猫科动物细软的皮毛。
映照在笼岛虹膜上的细碎光影终于像耐不住骄阳而溶解了边缘,一时间不符合她素来秉性的柔软和清澈。这种转变稍纵即逝,几乎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影。短暂地,眼前的姑娘似乎同他少年时期知晓的那个孩子重叠在一起。带着她从未被摧折过的善意。
但是海市蜃楼只是光线折射的幻象。卡卡西甚至没来得及为此怔忪,那些柔软和清澈就皆数沉没下去。
然而在银发上忍视野的盲区,一片薄薄的浅粉色从黑发蓝眼的病号耳根浮出头来,羞赧地藏在茂密的发丝间。笼岛又一次撇开视线,难得乖顺地回答:“知道了,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