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偿尽之日
不周。”
“姑娘求助时,我更该将晓离军派去府衙接姑娘出狱,若是我未先去东宫,想必姑娘也不必遭罪。”
棠昭怔愣在原地,这这这,怎么都成他的错了?
分明是自己哪哪都有疑点,也是自己拜托他先将她最珍视的武器与皇明珏寻回。
“钟离绝,你,我......”棠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为什么对自己态度如此好?他们分明昨日才见?
无奈之下,话锋一转,“昨日钟离公子说来南都有要事,不知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说到这个,钟离绝颔首,“已经办完,人也已寻到。”
他看得出棠昭略有拘谨,全然没有昨日初见时那般张扬明媚,她此刻站在此处,甚至可以用乖巧一词来形容。
这并不是她原本的样子。
昨日那样肆意无忧才是她。
他将握在手中已久那封信递给她,希望信中内容可令她心安。
“寂空大师给予你的。”
棠昭从他一进来时就已经看见他手上拿着信件,还有一朵开得极美的海棠花,她压根没想到这是给她的。
信上有她的名字,怪不得他会唤自己一声棠姑娘。
所以当她眼见耳闻寂空二字时,眼睛都瞪圆了,匆忙展信。
她与寂空大师的缘分极为深厚,自己封号棠昭,便是寂空所取,也因寂空批的命格之说,远离皇城,被送往镇国公府,才得平安长大。
虽未得见寂空真容,但她对此人却是再熟悉不过。
寂空是横空出世的一位隐世高僧,最初现于众人眼前便点出仙鹤送礼之事,断言黎朝大胜皆因她之故,她成长途中顺风顺水,再未有过病痛。
棠昭的反应与神情落在钟离绝眼中,却让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好在棠姑娘亦与寂空熟识。
棠姑娘并未避开去看信件,但他却不可不避,他走至案桌旁,将随风而来的海棠花轻轻放下,移步于窗前静看雪景。
等待着她将信看完。
这一封信的语调与钟离绝那一封截然不同,字句之间尽显温柔叮咛,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棠昭小殿下:
见字如面,殿下万安。
贫僧曾受人之托,眷顾殿下一生尊贵无忧,为此设下千百阵法,上天垂怜,终成所愿。
殿下入梦乃是意料之外,贫僧学艺不精,未料到此番情景,使殿下受惊受辱,深感有愧。
欲助殿下离梦之际,却遭天道来阻,求问于天,方知殿下需于梦中游历一番,才得回转。
殿下勿慌,万般事宜随心即可,遇事不决时,大可求助于钟离绝,他会尽心相助。此人虽张扬狂妄,但绝不会伤你分毫。
梦境已启,归期难料;殿下只需静待机缘,待因果偿清之时,便是殿下归家之日。
还有一言,殿下请牢牢记下。
届时恩情偿尽,因果轮回皆空。世间万般缘,切不可强求。
寂空留
同样的,刹那之间,其燃为灰烬,消散于无形。
棠昭怔怔,入梦?梦境已启?
所以这一切于她而言,当真是梦。
原来是梦,原来是梦,那就好,她就说怎么处处都透着诡谲,是梦呀,游历结束便能归家了,萦绕在棠昭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好在寂空安排了钟离绝为她保驾护航,她在此处亦不会太难过,待她归家,定要亲自拜访寂空,同他道谢。
卸下心头重担后,棠昭望向窗边背对于她的少年郎,第一世家的少主,当真是风姿出众,若他在现实中,想必南都无人可与之匹敌。
她摇了摇头,自己在痴想些什么,没了那些束缚,喊他时都带着几分轻松笑意:“钟离绝。”
她说:“信我瞧完了,原来你也认识寂空,日后在此地还劳你多多关照。”
钟离绝转身回眸,听见她的话,语气是那样的轻快,她朝着自己灿烂一笑。
在这一瞬间,天地黯然失色。
世间所有的光芒尽数投入少女璀璨而明亮的双眸之中。
这才是她。
他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接上她的话,“我与寂空大师并不熟识,不过耳闻已久。”
钟离绝走到棠昭面前,轻声道:“关照倒是谈不上,在姑娘昏迷之际,我称姑娘乃是我义妹,从今往后,黎朝上下没有人再敢伤姑娘分毫。”
“至于昨夜那些人......”钟离绝眸光中闪过一丝狠绝,他说:“已全部解决。”
钟离绝未敢直视棠昭,唯恐她会不喜。
他微微垂眸,道:“棠姑娘往后随心自在即可。”
棠昭未察觉到这些,她并不了解这个梦中世界,她凝视着钟离绝,认真听他说过每一句话。
她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