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再怎么说也是“御三家”中五条家的未来家主,毕业即上任,五条悟不可能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
反正学历于他而言和一张废纸没什么两样,五条悟推锅推得理直气壮:“我们的老师不注重这些。”
忙着翻阅哲学书籍寻找自己理念佐证的夏油杰:“......”悟,你对得起夜蛾老师大把大把掉的头发吗?
与他同行的五条悟一摆,夏油杰也失去了大半初来乍到的新鲜感,说到底,都是普通人的纸面知识罢了。他们都是在残酷阴影面里战斗厮杀的咒术师,遇见敌人难不成要靠讲道理去感化它们,或者让咒灵看破红尘自我了断?
一直以侦探的标准要求自己,工藤新一的脑内推理锻炼就没歇息过,他很敏锐地察觉到两个人对学习的懈怠——与千木穗的描述不符。
穗不是说他们都很乐意补课吗?还推荐他和小兰一起来讨论。
小姑娘哪里知道咒术高专的实情?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是单方面接受两个不省心DK带有浓厚主观色彩的单方面介绍和吐槽,基础认识还是来自几个月前亲自上门拜访的夜蛾正道。
再兼之信息传递过程中难以避免的损耗,除非是知道一定内情且脑力非人的江户川乱步,否则别说是尚在磨炼中的国中生工藤新一,他的父亲工藤优作在此也推不出两个咒术师的心路历程。
他只能根据两人的外表特征与言行举止等细节来粗略勾画他们的形象,还远远算不上侧写——
注重技能实用性的功利主义者,就读距离帝丹有一定距离的职专,平时应该经常实地运用所学的技能知识,生活条件优越,实践忙碌却能自由支配课余时间,着装打扮凸显个性,在职专内属于比较散漫难管教的学生。
综上,他们尤其轻视短期内不能变现意义和价值的通识课程,因为对职专已规划的未来职业定位没有明显帮助。
都什么年代了,职校学生也不会一味死盯着课业内的一亩三分地。有那个心思的人自会去寻觅知识,另寻出路;没那个想法的人听从学校安排,循规蹈矩。
可以理解,人各有志罢了。工藤新一又不是什么多嘴多事的人,说到底只是一面之缘,他们仨本来凑一起看书写作业打发周末时间,不过现在多加了两个人。尽管对他们的具体技能专业感到好奇,但也仅此而已。
听了五条悟的话,千木穗转头把数学笔记本摊开,推给他:“那,悟,这些你学过吗?”他们都说好了要补课,那就不能反悔,还要先摸一摸悟和杰的底。既然悟主动说明了“阿基里斯与龟”悖论,那他应该数学不错吧。
“这有何难,我可是‘最强’。”五条悟接过本子,不忘强调一句。
“最强”就是干什么都最厉害。
哈哈,还真是中二生啊。
工藤新一半月眼。
身边就坐着持续为【六眼】减负的千木穗,五条悟翻书的动作随意,速度倒是中规中矩,显然,他还算暂时耐下了心。
笔记排版整齐,字隙间距舒适,字迹娟秀工整。纯色的便利贴附上备注,被压得紧密贴合书页,同样板正对齐。
字如其人,仿佛能直接从端端正正的字里行间看到那个小姑娘乖巧坐在课堂上,哪怕很多内容从未接触过,她也能亦步亦趋跟上老师的节奏,稚拙而纯粹,再挑剔严苛的老师都无法指摘。
五条悟的脑回路情难自禁地歪劈叉了——穗肯定很擅长写报告,不会被辅助监督和夜蛾追着要报告检讨。
“最强”才不怕检讨报告和夜蛾铁拳,他只是嫌麻烦!
个人各干个事的时间里,夏油杰凭借尚未完全泯灭的好学生基本素养,对照着《马原概论》,竟然还是将卷子后的哲学题大致写完了。
舀一勺千木穗为他这个非甜党预备的花生酱布朗尼,夏油杰苦笑着咽下这口咸甜味的花生甜点,总算懂了挚友为何对甜点爱得深沉——糖分能量是真的补脑子啊!
按照刚刚看的哲学可以现学现卖来解释,“事物具有两面性,任何事物都包含矛盾,即对立又统一的两个方面”,咒力强化身体,给予咒术师杰出的体质,同时又在刺激脑子,久而久之造成大脑的负担。
不管是不是学习完再享受的自我心理暗示,写完一整面哲学题后他也确实有种满足感,柠檬茶搭配布朗尼,轻飘飘的满足感踏踏实实落入腹中。
或许,在祓除咒灵之余,他真的可以找点书丰富学识,以后出去不至于像悟一样当文盲。
夏油杰摩挲下颌,自嘲的苦笑逐渐变味,嘴角噙着的弧度变得意味深长。
连小学文凭都没有啊,悟。
坐在里侧靠窗的两个女生低声絮语,翻着夏油杰的卷子和参考书,讨论着什么。
“啪!”
五条悟郑重地将笔记本合在桌子上,高高抬起骄傲的头颅,“尽管问,这一整本我都看完了!”
“好。”千木穗相信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