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一个少女站在足球场的铁丝栏外。她的手指微微勾住铁栏网格，专注瞧着里面正在气喘吁吁练习发球的少年，和羞轻笑。

球场内的少年弯着腰大口喘气，汗水沾湿了雪白的运动衫，大颗大颗的汗珠还在朝地上坠落，砸开一朵朵透明的花。

攥紧手里的毛巾，少女刚欲开口，足球场里便有另一个少女走了过去，将展开的毛巾盖在少年头上。那个少女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打了一个小卷的发型在夕阳里宛如淋了橙果酱的倒扣甜筒，可爱灿烂。

少年不假思索地牵起毛巾一角，捏了捏鼻尖，摊开看，果然有一小块灰黑汗渍留在了毛巾上。

两个人相视而笑。

呼~

场外的少女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般，手臂垂落，指尖无力地勾着毛巾，朝后转身，无视铁栏网的锈迹，便要仰面倚靠其上。

突然有人伸手拽住了少女，还贴心地多搀扶了一把，以便让她站稳。

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千木穗：“仓田同学，要小心上面的铁丝哦。”而且铁网格裸露在风吹日晒里，全是锈，很脏的。

“啊，原来是千木同学。”仓田奈美愣了一下，笑容清浅，语气柔软，“谢谢。”

千木穗隔着铁网格看了看里面开始聊天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转头好奇地询问仓田奈美道：“你在这里等社员吗？”可是足球场好像只剩新一了。

仓田奈美轻柔地摇摇头，姿态静美：“现在不用了。”

“千木同学也参与了足球社吗？”她转而问道。

“我报的‘归宅部’。”千木穗不好意思地揪着散落到脸颊边的发丝，“和老师交过学分保证书。”

嗯，没关系，反正她有学院的毕业证书。明天还要给杰和悟补课，让他们不要成为研二哥哥所说的“九漏鱼”。

有点惊讶运动神经发达的千木穗竟然成了体育老师抓壮丁行动中的漏网之鱼，仓田奈美禁不住掩唇轻笑，黑色的齐肩长发在晚风中漾开，柔顺纤纤。

她将发丝别到耳后，缓步走上水泥径，仰头眺望斜下的夕阳：“其实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谈等待，他太遥远了——你也在等人吗？”

“我在等我的朋友们，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图书馆借书。”千木穗懵懵懂懂，不解其意。但直觉告诉她仓田同学别有所指，她也明白凭她们的关系不应当交浅言深，因此她只是站在原地，对仓田奈美挥手再见，目送同学离开。

“路上小心。”

“谢谢。”

少女侧脸，回眸一笑，亭亭如荷，百褶裙纷纷扬扬，恰似一朵水莲，于风中摇曳舒展。

“祝你和我不一样。”

匆匆换洗完校服，工藤新一的头发还在湿哒哒洇着水，他双手插衣兜，毛巾搭在肩上。旁边看不下去的毛利兰扯住他，特地给工藤新一整理了一下脖颈后随意掖着的毛巾。

两人走过来，见千木穗望着路的尽头，似乎在疑惑什么，他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差不多了，几人收拾完东西便离开学校。

两个女生并肩一起走，工藤新一懒洋洋落在最后，一个人提着装东西的手提包。

毛利兰好奇道：“穗，你刚刚在看什么？”

千木穗有点苦恼地蹙眉：“我们班上的仓田同学——她说的话我没听懂。”

“仓田同学啊......”毛利兰微微歪着脑袋，食指点下颌，做回忆状，“是那个很低调安静的女生吗？”她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欸，只记得那个女生成绩很好，她们的排名都差不多。

千木穗点头：“很文静有气质的仓田奈美同学。”

虽然小姑娘转来帝丹国中没到半学期，但她开朗外向，擅长社交，和班上的同学都相处不错。她在当初的超自由宝可梦学院里都几乎记得住每个人——大部分进行过对决，包括学长学姐。因此看背影便认出这里的同班同学并不是难事。

“仓田奈美？”工藤新一的推理习惯又上来了，“那她和你说了什么？”

“直觉告诉我不能和你说，就当是我们女生间的小秘密吧。”千木穗想起仓田奈美站在网球场外的身影。

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小姑娘莫名感到了某些难以宣之于口的落寞，有些话或许并不需要她来传达，那是独属于当事人自己在心里反复斟酌沉吟的情感。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明白。

“哈？你这话一说岂不相当于直接表明了和我有关系嘛。”工藤新一死鱼眼，反手把提包甩到背上，“不会又是什么捕风捉影的八卦吧？”铃木那个大嘴巴，每次就数她传播最快。

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工藤新一对有关自己的那些夸张的绯闻八卦有一定自知之明，对八卦的产生源头也有大致的圈定范围。

“你想多了。”饶是千木穗也有点无奈，“这是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