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穿越
他今晚会不会穿越过来?
诸君安心不在焉地按亮刚熄的手机,2018年11月13日,22:14。
她还是不可抑制地吸了吸气,又抬头往开关面板又看了眼。
2015年的今天是星期六,自分道扬镳,他们整一个月没见了。
她抿着唇继续扮演心无波澜认真学习的用功人,但却控制不住动作很大地翻了一页书。
再过几天就去找房子,搬走!他们本来就毫无关系!
她这么想着,冷不丁却一抖,眼皮都跳了跳。
匍匐的黑魆被501室的明亮隔阻,天气渐凉,她没开吊扇,屋里很安静,更烘托她的手机毫无预兆响起时那声刺耳,震动着桌面嗡~,像来自她的脑海,她用力眨了眨眼,拿起手机再看,来电陌生号码下面,归属地,真的是她的老家。
她手一抖,逃也似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机掉落床头柜上,铃声却还在嗡嗡嗡,像恐惧深处的捶门声,不依不饶。
不可能!
她告诉自己,秦爱男犯长期虐待和故意杀人罪已经被判了死刑,9年前就死了!
再缓了缓,攥了攥发抖的手,她屏住呼吸伸出一个指头在手机屏幕一划,电话接通。
“阿妹?阿妹啊,是我,……”
她像听到最骇然的声音,心脏骤缩,猛地挂断电话,呼吸急促地往后窜逃。
世界是不牢靠的世界,她惊恐地揉了揉眼,目之所及,变成了一片黑暗,一片寂死,她不敢呼吸,突然听到惨叫乍起又戛然而止,风骤歇一瞬,再次狂奔起来。
她这一生,重要的时刻几乎都和跑有关。
这一次她抵抗脑里排山倒海的画面,跳下床冲向门边。
逃。
逃去哪里?
她伸手要按开关,还没碰到按钮,她撞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诸小姐?”
张名铮就在这时候穿越过来。
他只有一瞬怔然,马上发现了她的异常,在她臀下一捞,将她托了起来,目光相平,担忧至极:“怎么了?”他很少见她这样,上一次,是他们分道扬镳那天。
没想到一个月后的今晚他再次穿越,就又见到了。
发生了什么?
他见她还没缓过劲,将她抱得更紧,细心地安抚:“别怕,君安,我在,告诉我,遇到了什么事?”
诸君安手掌落在他心口,感受到他强健鲜活的心跳,如梦初醒,终于缓了过来。
“没事,”她很快调整好呼吸,逼下两汪清浅,指指床头柜上的手机:“我刚刚看了个恐怖电影,吓了一跳。”
然后她垂下眸挣了挣,想从他身上下来。
张名铮不肯放,“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她看着他的眼睛答得确定无疑。
他却猛地想起那天早上她托着肚子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不舒服,瞳孔都缩了缩,呼吸一重,更不肯放手了。
“上一回,你,生理期,没事了吧?”他尽量平静地问。
空气凝固了一瞬。
“没事了。”诸君安垂下了眸,声音低了些。
他还是不放手。
诸君安扶着他的肩膀又看了看他,捏拳一捶他的肩。
他只能放她下地,低声说:“没事就好。”极力压抑着心潮。
诸君安快步走回床边,拿起手机避开他的视线将那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恶作剧罢了。
她这么想着,终于放了心,再停了停,才抬起头看他:“你,”她想问他突破约定穿越过来的原因,却见他目光灼灼,不见那晚的妥协,全是倔强,毫不掩饰地看着她。
已经一个月没见了,她也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心口忍不住砰砰,避开视线,又抿了抿唇,语声有些清冷地说:“你怎么过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穿越……”
张名铮就轻易接收到她那丝有意堆出的轻淡,收回了目光,低声道歉:“对不起诸小姐。”
“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他先微微抬头扫了眼那枚LED灯,才重新看着她,恳切地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
涂安洁涉假和职务侵占案证据确凿,他姐姐的事一筹莫展,又熬了一周以后,他觉得不能再拖了,至少要先试一次再把决定权交还给她,于是终于穿越过来。
“涂安洁涉案被拘了,她可能和我姐的事有关,我姐,”他缓了缓心口的沉重,“我姐也是湛大的,她十二年前被害了,涂安洁可能是凶手,我那边现在查不到什么线索了,我想看能不能从你这边查一查。”
他一口气说完,等了等,见诸君安还是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没说话,不得不补道:“诸小姐,如果你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另想办法。”他尽量语声平静。
诸君安缓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