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我调整视角去看了那个女官的册子,原来她们连吃饭也是考核标准啊,拿筷子的姿势,吃饭动嘴的幅度,一口咀嚼多少次都要评判,服了。】
【咦,大家的食物不太一样啊!我数了一下,刚刚贿赂的多的,菜色就好一点,贿赂给的少的,菜色明显比较差。以后在这宫里的衣食住行该不会都要用钱换吧?】
【不对吧,我拉了下系统的数据,清清给的贿赂不算最贵的,可是她的菜是最好的啊!】
【难道是因为那个凶嬷嬷觉得她是真心入宫的吗?】
【话说,清清不是个可怜的、被渣爹卖掉的穷女孩吗?可是她看起来好有气度,从容不迫的。】
【是啊,其他秀女都呆呆的,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被养在家里,年纪小又不懂人情世故的,她立刻就知道要给好处费了。】
【可能因为别的都是官宦小姐,只有她是平民出身,比较会看脸色吧!】
【哇,清清的评分最高啊!】
弹幕猜测纷纷时,纪禾清已经停了筷子。
这么一番考核下来,秀女们个个心神紧绷,好在宫人没再为难,言明登记入册后就领她们去住处。
女官离开了,之前在宫门口那两个嘴碎的内侍又来了,他们清了清嗓子,表面上对这群已经入选的未来贵人们倒是有了些恭敬,只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贿赂,否则就要将她们安排到离陛下更近的住处去。
一听见不给好处就要被安排到天子身边,秀女们纷纷白了脸色,抢着掏空荷包。
弹幕板也充满担忧,【清清又不是真的官宦出身,她没啥钱吧!】
【话说这两个小太监权力那么大吗?有分配住处的权力?】
【不好说,没准就是背后主子指使来要钱的,相比起其他有爹妈的秀女,我们清清真的是孤女一个,好可怜。】
两个内侍腰间塞得鼓鼓囊囊仍不满足,冒着精光的两对眼睛就对准了迟迟不动的纪禾清。
纪禾清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仍是一副笑模样,“两位公公,我仰慕陛下已久,能否给我一个离陛下近一些的住处?”
两个内侍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天爷!居然还有女子敢痴心妄想飞上枝头!看来死的人还是不够多啊!
内侍轻哼一声,“就是住得近,也未必就能见着陛下。”言下之意,不管是要什么,都得给钱。
纪禾清仍旧站着一动不动。
就在那两名内侍面露不耐,眼中也显出恶意时,不远处插进来一个声音,“你们也太张狂了,这些可都是贵人!”
是那个一脸凶相的陈嬷嬷,膀大腰圆的陈嬷嬷几步走过去,生生将那两个内侍衬成了瘦鸡,“磨磨蹭蹭的,也不看这会儿什么日头了,昭仪主子都问过两回了。”
听见陈昭仪的名号,再加上刚刚捞得也不少了,两名内侍这才收了派头,不甘不愿地领着秀女们去秀荷院。
到了地方一瞧,秀女们才发现无论贿赂多少,大家都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那所谓的离天子远点的地方,也就是窗子没有朝向天子寝宫方向的屋子。然而无论是哪个屋子,归根结底都没有分别。
发现被骗,秀女们的脸色都绿了,然而拿出去的钱是不可能要回来了。她们初初入宫无依无靠,也不敢得罪两名内侍,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秀荷院顾名思义,院门前有一池还未凋谢的晚荷,但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兴致去赏花,院子里连个宫女都没有,大家自己选了屋子放下行李,对陌生环境的不安促使她们都聚集在阳光洒落的天井里。
一个十六七岁的圆脸女孩凑到了纪禾清身边,“纪姐姐,你是怎么识破那内侍的?”
这话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少女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两人,面上或多或少都有好奇之色。
纪禾清摇头,如实道:“我没有识破他的谎话。”
圆脸姑娘顿时瞪大眼睛,“难道你真想住到天子身边?”
纪禾清心想,的确如此。
但是看这些小姑娘们震惊不安的模样,她顿了顿,说道:“我只是觉得,这宫里的一砖一瓦都属于天子,他没有哪里去不得,所以我们住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圆脸姑娘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仰慕……”话没说完,她赶紧捂住嘴巴,接着就有些黯然神伤起来。
其他人也是相似的神情,是啊,进了宫,都是身不由己,哪里还容自己选呢?只能盼着自己运气好点,一辈子也不要撞到那位跟前。
院子里正一片沉默时,那位陈嬷嬷又来了,还带了几名宫女,说是陈昭仪要见她们。
***
“宫里每隔两年选秀一次,这位陈昭仪就是在宫里留得最久的贵人之一。”
“进宫前家里打听过,说陈昭仪脾气最好,若是能得到昭仪的青睐,我们在宫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