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了
鹧鸪心上颤了颤,嘴上却分毫不让:“你不是说我是你仇人之女么,天天让我这么个人在你眼前晃悠,你不膈应得慌?”
她笑笑:“还是说,萧大人对我余情未了,想要金屋藏娇?”
萧应昀冷冷地瞥她一眼:“就你也配?!”
鹧鸪苦笑了一声:“那萧大人是几个意思,若是想要泄愤,此时此地就不错。”
她慢慢走下拔步床,脚腕处挂着细铃铛,一步一响,清脆的声响让萧应昀下腹一紧,死死咬住下唇。
鹧鸪将一切尽收眼底,低头轻笑一声,踮起脚来,撩火的手从他的胸膛缓缓向下移,直到腰封的锦带处。小拇指灵活得一勾,“咔哒”一声,暗扣开了。
萧应昀脸涨得通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哑声道:“你做什么?”
鹧鸪挑挑眉,手上动作不停,小拇指一点一点勾着锦带:“你我两人共处一室,左右我的名声没了,不如找到乐子,让你我都快活快活。”
萧应昀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种话竟出自林凝之口,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你怎么变得如此下贱?!”
这些年来,鹧鸪什么话没听到过,那个干枯的灵魂早已是百毒不侵了。
她退到一边,不怒反笑:“我变成了这样,你不高兴吗?”
萧应昀被她呛得一噎,他高兴么,他是应该高兴的。
外头传来脚步声,萧应昀低头将暗扣系好,细致地检查了一番,过去拉门。
走了一半,他突然停住,取了一方帕子沾了水,开始慢条斯理地擦鹧鸪的手指。
“你干什么?!”鹧鸪吓得一缩,可手腕让他攥着,根本退不出去。
“不许再让他们碰你!”萧应昀用冷冽的眼神警告,“不许接客,明日我还会来。”
说罢,便把帕子扔在一旁,负手走了。
门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见萧应昀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开始相互挤眉弄眼。
这么长时间,肯定将花魁娘子收了,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萧应昀找到老鸨子,先在她怀里塞了一片金叶子,指了指那间厢房:“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好生照看着。”
老鸨子向来见钱眼开,见自己精心培养的心肝被人糟/蹋了,心下不甘,正想着去与之理论。谁知这公子如此阔绰,一出手就是一片金叶子,她恨不得把鹧鸪姑娘当宝贝给供起来。
醉花院里最好的厢房就是她那间,两面通窗,四下敞亮。想想怀里的金子,老鸨便忍痛割爱让给鹧鸪住了,还给她配了个小丫头服侍着。
萧应昀出了醉花院,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秦山伯快步跟上来。
他是官宦子弟,堂兄如今正镇守雁门关,父亲也在朝中有职务,到了他这里却清闲得很,硬生生成了纨绔。
“那两个蛮子气不过,非要找你讨个公道,结果一听你的名号,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萧应昀应了一声:“还算他们识趣。”
秦山伯摸了摸鼻子,试探着问:“耀之兄,这鹧鸪姑娘滋味如何啊?”
这话说得轻佻,萧应昀对着他胸口来了一拳:“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话。”
萧应昀虽为文官,但出自武将世家,身上自带肃杀之气。秦山伯风流惯了,文不成武不成,所以看到萧应昀这样就怂了。
他向来是能屈能伸:“好,我收回刚刚不妥之言。”
萧应昀点点头,算是原谅他的无心之失,然后,伸出一只手摊在秦山伯眼前。
秦山伯顿顿地挠挠头,不明所以道:“啊?什么意思啊这是?”
萧应昀手握成拳抵在额边轻咳了几声:“那什么,借我点银子。”
他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后还有不少花银子的地方。修缮府第,赎人,日常开销……今日陛下高兴,赏了他一片金叶子,结果刚刚脑袋一抽给了醉花院的老鸨,想想都肉疼。
秦山伯倒是不缺银子,十分爽快:“要多少,明日我让小厮架马车拉过来。”
萧应昀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张扬了吧,也不怕让贼人惦记上。”
秦山伯憨憨一笑。
两人牵着马走过闹市,却不知醉花院二楼纱窗微浮,鹧鸪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
托萧应昀的福,老鸨将最好的房间安排给了她,还找了个叫若鹦的小丫头服侍她,甚至撤去了她的牌子不让她接客了。
只是,这萧应昀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他为了报复,便用了“温水煮青蛙”,沉浸在温柔乡里,再慢慢折磨?
鹧鸪看了看那张又大又软的拔步床,伸手摸了摸,舒服得不行。
醉花院向来油水足,老鸨为了让客人体验到更好的服务,厢房中安得都是上乘的拔步床,她自己房间的床更是铺了好几层软褥。
若鹦端着铜盆走进来,见鹧鸪抹了鞋袜,一边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