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
李培却是对着那个说话的官员,不紧不慢的说道:“谋反?这天下本就该是我姑父之子,郮晏清的,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难得不该?”
提到郮晏清时,众人都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魏安。大殿之中的所有人怎么都想不到,如今那个追名逐利,不择手段,侍于权势的魏安会是那个一身正气,不磷不缁的郮晏清。
王太后猛地掀开珠帘,“大胆反贼,随便找来一个人便可冒充皇室血脉?”
只是在说完这话后,王太后对上魏安的眼神,不由内心发怵。这双眼睛,从前看着便有一种熟悉之感。如今才猛然想起先帝对人起杀心时不怒自威的样子来,简直与此时的魏安一模一样,扶着旁边的宫人才勉强站立。
郮锡虽是残暴昏庸之辈,可他自小便很会察言观色。此时看着自己的母亲慌张的神情,郮锡顿觉李培口中所言非假。反正他从来都不愿作这个皇帝,他想要的不过是宠幸不完的美人和享用不完的财富,只要能继续过回奢靡生活,这皇帝谁爱当谁当。
郮锡小心翼翼地脱下朝服和取下冕旒,急忙命身旁内监递给魏安。
然后讨好似的冲着魏安说道:“宴清皇侄,朕,哦,不,皇叔自愿退位,将位子让与你。只要皇侄能保证皇叔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魏安看着郮锡荒唐无比的举动,忍不住讥笑道:“王巧倩,这便是你屠戮我整个太子府,送上皇位的蠢货?”
也不等这对母子分辨,魏安奋力将手中利剑掷出。那剑很快将郮锡的身体贯通,然后实实插在柱子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噔噔声。
朝廷之上所有的朝臣都被眼前的一幕吓住,再不敢吱声。
王太后发疯般跑过去,拼命的按着郮锡被贯通后流血不止的伤口。很快郮锡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王太后平静地将郮锡死不瞑目的双眼闭合。
缓缓起身,抚摸一圈龙椅,重整仪容,轻甩华服衣尾,庄重坐下。
“魏安,从你用流言让本宫把楚沐调回京都,又利用王乾的野心让他与楚沐相斗,之后再用南理国的兵力消耗他。想来你早已与李培密谋,王乾围城之时便是他命殒之时。这些,可是从你入朝为官的第一天便已谋划好?”
魏安不置一笑,不愿再听愚蠢之人的将死之言。从李培的手中取过弓箭,瞄准王太后说道:“王巧倩,我做得可比你说的多得多。当年,你既敢贪心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该料到会有身首异处的这一天。”
话落,魏安松弦,却在箭羽脱手的前一刻偏移一寸,楚如攸突然出现,挡在王太后的面前。魏安错愕地看着楚如攸的脸,内心之中全是后怕。刚才的话,她又听到多少?若他方才未能及时反应,那箭只怕……那样的后果,他不敢去想。魏安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童,慌乱地将手中弓箭扔在一旁。
声音似在命令,又似在乞求着,“如攸,我可以解释,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楚如攸看着魏安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只觉无比陌生。
原来自己实是愚蠢至极,错把真正的杀父仇人当作救命恩人,还傻到将身心完全交付。或许自己便该永远昏迷不醒,又或许在王太后将自己绑在屏风之后时便该设法寻死。
魏安你若能瞒我一辈子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