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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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陈述之后，有很多想问的想说的。

摆在眼前像是有张巨型蛛网，雨后的蛛网，蛛丝纤细晶莹，她像是缠身于其间一只湿了翅的蛾蝶，不知该选哪条路径才好。

每一个方向都能延伸出无数个疑问，她反而找不到一个恰如其分的切口去问。

如此下去，静默还是静默，时间悄无声息地流走让她感到焦虑。

萧晚动了动，倾身向前，准备站起来。

腰间的力道忽而加重，将人重新搂了回去，拿住她腕臂，他声音稍显低磁，是贴耳问她：“你是不是后悔了？”

仰起脸才算完全看清了他面容，陈述除了那头抢眼的银发，身上已经没有半点昨晚吸血鬼的影子。

至于那头发，萧晚昨夜紧抱着他脑袋时，验证过了，怎么揪都就揪不下来。

这人眼底明明是面静水幽潭，可不知为何，她从中却品出了些道不清的迷茫困惑来。

他在迷惑些什么呢？

萧晚微愣，被握着的那只手臂往后缩了缩，复而扳住他手掌，离得近，认真道：“不会。”

去了浴间。

站在洗手台前，卸下全部妆容后，整张脸就显得毫无气色，颊面惨白，没睡好，眼下的青黑异常明显。

她不想再顶着这张颓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幻想着直接推开浴室门，再迅速打开房门，不等他反应，冲出去立刻跑掉。

这想法刚闪现在脑海里，陈述就打了声招呼推门而入。

萧晚和他保持目光不偏移保持了三秒钟，脸上立刻升腾起一串热气，悄悄地挪开视线，侧身给他让了些位置洗漱。

最后出来时，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她待会儿还需要去趟学校的研究室，转向陈述时伸出手，是示意他把手机给她。

对方丝毫没犹豫递进了她手心，萧晚反倒犹豫了下，她没带那只旧手机，本想把自己住的公寓地址填进他手机里的，结果刚一打开，还没找到备忘录，赫然弹出了几条消息。

指间微顿，看向他的目光柔和，带着疑问开口，却说了个肯定句：“今天是你生日。”

其实对陈述来说，生日不生日的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从小就是，除了姑姑和几个亲密好友知道，连他自己都从没挂在心上过，要是大家突然都忘了，这天就会像其他每一天那样匆匆过去。

他点了点头。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回早大上课吗？”萧晚想起昨晚横木对他的介绍，潜意识里还只当陈述来日本来早稻田仅仅就因为交换留学而已。

“我很自由。”

意思就是说，他时间灵活，行程随意，没有规定每天必须要做什么，萧晚记起在北纪时的他，忍不住抿唇笑了下。

“那你......”看向他时，清亮的双眸忽而变得明丽怡人，“要跟我走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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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晚先回了趟公寓，重新净脸，再上妆。

这次化妆耗费的时间很长，她觉得，估计是描眉涂眼画得最认真仔细的一次了。

收拾齐整，将那件绿裙换下，出来找他。彼时，陈述正倚靠在客厅的一处墙角边。

萧晚三大难以改掉的习惯就是，熬夜、喝酒以及在墙角堆书。

这间公寓虽是1ldk，对她这种东西多的人来说也还是不大宽敞，无法零散有致地置放各种书架，她便干脆随性而来，放眼望去，房间里几乎每个角落都是高高的几摞书，有些摞层近乎要比人更高，看着岌岌可危，欲倒不倒。

见她走近，陈述便将才刚拿起的那本巴掌大的书重新置放了回去。

她其实没多在意，萧晚爱逛袖珍旧店和小众书网，每次一淘就是好几十上百本，只因近年来她的阅读口味渐渐杂食而随性，无论是各类名著丛书还是市面上已经无法再版的野文逸刊，很多说不上名字的她也有。偶尔有同学朋友来她家，亦或是今川，借去的都不少。

“你可以随意。”萧晚顺道一提。

之后赶时间，没再多说，她收拾了东西要出门，本以为陈述就要这么待在这里，只要一想到要把他锁在家这件事，萧晚就莫名地......莫名地热意上脸。

换鞋开门的间隙，那人就来到了身后，一副她去哪他就要跟着走的样子。

从公寓出来没两步路，就是个电车站台，街边四处仍有许多鬼妆出行的人，但相较于昨晚狂欢夜的盛况，已经不足挂齿。路况清理得及时，交通渐渐疏通，一切都井然有序地恢复如初。

电车仍旧比平时晚点了二十多分钟，相比着急这个，萧晚更怕一个没注意身旁这人不耐烦地就要走到路道边去抬手拦出租，毕竟早上从酒店出来她就已经见识过了。

公寓离骏河台校区其实要不了多长时间，只不过她的生活方式就是如此。

在电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