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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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陈述——

应该是萧晚见过最真诚、炽热的他。

仅从脊背的厚度就可以知道，他不再是两年前那个身形单薄、翩然的肆意少年。

骨骼、肌肉、皮肤，任一处都热烫而又充满了力量，几乎完全满足她对世间男子单纯身体上最美好的遐想。

这晚，不，是凌晨。

这凌晨，也不记得和他在那片狭窄的走道深处究竟是缠吻了多久，迷瞪瞪的脑子最终晃过神来，萧晚仍旧装醉靠他身上。

后半夜应该是落了些雨，车轮擦过，激起四散的水花，五光十色的广告牌灯，光线反射在地面，看着比白天要更加耀眼。路边的鬼怪依旧很多，撑着伞，步态蹒跚，倒显得人气味十足。

萧晚是后知后觉才知道跟他上了出租车，如果自己，她绝不会坐的。

还记得初出茅庐刚来日本时，本以为功课做得充足，结果一下飞机立马栽个大跟头，从成田机场到新宿校区，折合里程也不过百公里不到，直到车达计价结束，懵不愣登地就去了她四万多日元，都够再买两张飞日本的机票了。

血的教训，一次就够，那以后，再没坐过出租车，真就像留学生圈里讲的那样——

如果你想玩儿心跳，要么去蹦极，要么，来日本打个的士转转。

思及此，悄悄掩下目光，静默地依偎在他怀里，感受腰间似有若无轻微的抚摸，心跳不乱，一下下敲在胸腔，却平稳而热烈。

窗外的城市景观戛然而止，萧晚其实也不清楚她到底到了哪儿。

十分钟之前，陈述抱她上车前，抵在耳边问她住在哪，萧晚装醉，答非所问地说随便。

随便，无论哪里都行，有他就行。

只不过，她这醉还没装多久就要露馅，因为她发现陈述好像不怎么会讲日语，他似乎听得懂，可不太会说。

也不知道是真不会还是装的。

陈述不讲话，她就只好从他身上起来去跟司机交流，说开到最近一家旅馆或者酒店就行。说完后，她羞得都不敢再回头去看他表情。

只是在对方张开手掌来跟她十指交扣时，胸腔里冷不丁划过一声闷笑，萧晚另只手死抱住他劲腰埋头回到他胸前，用黑长的假发将将挡住那张火烧似的脸。

他，一定就是假装不会！

司机很通人情，直接就送到了家情侣酒店的门口。下车时，陈述很自然地递信用卡付了车费，也没见他因那串异常的数字脸色有任何变化。

这是家外表十分朴素含蓄的店，萧晚在一旁认真听他跟前台交涉，却全程说的一嘴流利英文。

他应该是真不会讲日语，可刚才明明也可以用英文跟司机对话的呀。

晃眼间，陈述已经往这边走来，面对面站她眼前，视线在那张无数次爬满粉晕的白颊上徘徊停留了很久，然后牵起她手扣入掌心，带着一齐往房间里去。

萧晚没来过这种地方，进去一看，倒算是开了眼界。

那人站她旁边也明显一愣，所幸两人皆没有多关心这情趣房间的陈设构造，陈述再次贴面上来的同时，她也热情回应着，异常清醒地留意着每个动作的细节，像是要把画面一帧帧留底缓存，刻进脑髓。

陈述松开那瓣粉泽，稍缓气，复又捧起，咬得更重吻得更急更深，无数次停息和卷土重来。

但也就仅此而已，两人的互动似乎走入了一处瓶颈，看着他，靠近又不靠近，疏远也不疏远，宛如在等她下达指令，给出个更明确的指示。

萧晚两手触及他双肩，将人轻轻向那玫红色的床上推去，至床沿坐，她上身也跟着俯过去。

下一刻，讲出的那话，让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五感六觉哪里出了差错，或许是耳鸣，听不见自己胸腔里剧烈的起伏，或许是眼花或许是别的，总归必有一处出了故障。

但是没关系，反正从见到他之后就没再正常稳定下来过。

“陈述。”她咬咬唇，轻启唇，“我想和你离得更......近一些。”

“陈述。”望进他瞳眸深处，那是一片浸满红霞的落日橘子海，萧晚不由分说地，解了他喉结下的一粒纽，“我想跟你......”双臂紧地抱住他肩颈，附耳说完剩下俩字。

话音一落，五感就立刻恢复，萧晚脑海里不断翻腾，不断重复那话，耳旁嗡地一声，整张脸都胀得通红，下意识竟然是想逃的，身体稍往后撤，后背却被箍得更紧。

他收臂把人抱上膝，将她身体托起抬高，仰眼盯住那神态中一时藏不住的惊慌失措。

“你没机会反悔了。”

萧晚手臂绷得直，撑着他两肩，稍收下颌，两缕黑直长发从颈间泄下，柔软中带点魅惑，几不可闻嗯了声。

之后的战事很纯粹，热烈而纯粹，发乎情越过礼，毫无边界，水到渠成。

他的姿势动作真的算不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