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吃了还魂丹

“放开她。”朱憬瑜道，这个茉儿他是见过几面，挺聪明伶俐的，很受皇后器重，“母后说什么？”

茉儿站直了身体，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说，七皇子殿下是个谦谦君子，自然是不会对自己的父皇不敬。不过，这不是毒害陛下，这只是一个保证。”茉儿望了朱憬瑜一眼，“只是防备陛下有一天会食言于殿下。”

如果真有一天出现那样局面，恐怕整个大越王朝都会发生一场巨震。如果不拿这个去要挟父皇，恐人心藏奸，人心不古，满盘皆输。

朱憬瑜自小苦读史书经典，夺嫡之争的变数太多，其复杂和艰难，他并非不知。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这样，至少暂时护父皇周全不是么？天佑父皇不会辜负他吧。

“父皇若是有负于你，哪怕是下地狱，我也带上他。”朱憬邺盯着朱憬瑜说，神情里透着坚决。七哥澄明似水，浩浩明月般的人物，朱憬邺不容许别人那么糟践他，欺辱他！哪怕那个人是父皇！

那一天真的来了，那就同归于尽，一起毁灭吧。

朱憬瑜微微垂眸，“春喜，随我去给父皇送水送饭吧。”

众人离开后，朱憬邺轻叩响指，很快他身旁凝起一团黑雾，“你说，人真的可以死而复生么？”

“不能，除非……”那团黑雾说，“三日之内，吃了还魂丹。”

“还魂丹？这是阴间之物？”朱憬邺问。

“一千年前，这还魂丹是阴司鬼狱的圣物，不过制法早就失传了，阴司鬼狱也造不出来了。”

“你去给我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你叫我去阴司鬼狱？哈。阴司鬼狱里的鬼首伯安那个魔头专门抓我这样的恶鬼，那里的鬼王捏我如同捏死一个蚂蚁那样容易，你是想让我自投罗网，灰飞烟灭吗？”

“杀人杀不了，查还魂丹也查不了，你还有什么用？”

那团黑影在空中剧烈地跳动起来，“你只在乎我有没有杀掉十四殿下！你可知那天，他身上有强大力量的符箓护佑，我因此受了重伤，修为受损，你可曾有关心过我一句？你明明知道，我和阴司鬼狱势同水火，不能去招惹，你还让我去查？”

见朱憬邺不语。

“五年前，那十万将士的煞气将我反噬，修为尽毁，落得如此田地，还不是拜你所赐？朱憬邺你有没有心？是不是我彻底灰飞烟灭，就遂了你的意了？”

“是我心急了。”朱憬邺原来凌厉的神色，缓和了一点，盯着那团黑影，“这段时间，你先养伤吧。”停顿了一下，“你养伤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准备。”

那团黑影在空中悬停，和他无声对峙了会儿，很快消失了。

不一会儿，亲卫方古走了进来，拱手道，“殿下。”

“说。”

“十四殿下在静园雅苑遇袭后失踪了。”眼见朱憬邺神色微愠，方古赶紧道，“卑职猜测，他们应该去了城北大营。”

父皇这次病重，急召十四弟回来。他想借机敲打敲打自己这个十四弟，正逢父皇薨逝，形势突变之际，他便对十四弟起了杀心，怎奈他命大，竟避过此劫。

城北大营由江澜统领，是四哥的地盘。他们能容身的地儿也只有那里了，如今宫变未成，一切都不可轻举妄动，只能先放他一马了。

“春来有下落了么？”朱憬邺问他。

“殿下，据湖州那边报，春来和金柱儿已经返京。前两日自江州城戒严时，他们还未入城。如今见江州城内风声鹤唳，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司礼监春寿的人，就剩了春来这个漏网之鱼。得知司礼监情势巨变，恐怕不敢回来了吧。

“一个小卒子而已，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