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看谁敢动他!”
陶芜娇叱一声,看着围上来的山庄的护卫,眉头紧皱。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电光火石间,根本不给人反应的余地。
若是谢瑶被吓哭,陶芜还能在一旁嘲笑她胆小如鼠,可现在见了血,就不太好收场了。
陶芜颦着眉头思索,但这件事情也怪不到谢知韫身上,这是她和谢瑶的恩怨,他是因为被她带来,从而受到了牵连。
陶芜虽然恨他怨他,可也自认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谢知韫被她牵连,哪怕她也希望谢知韫不好过。可毕竟这件事情是她引起来的,她就不能看着谢知韫被打杀。
这时,谢瑶的婢女带了一个须发皆白的人,是庄上的大夫。谢瑶忍着痛,面露嫌弃,不让老大夫靠近,看到谢知韫没有被抓起来,还在发疯。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山庄护卫虽不认识陶芜,可也知道,敢和谢瑶这么针锋相对的,必定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踌躇不敢上前。
老大夫是庄上给庄子的人治病的,谢瑶嫌弃,不愿让他治伤,伤口止不住血,已经泅染了一大片,一时间亭廊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陶芜皱眉看着谢瑶胡闹,冷声呵道:“谢瑶你别发疯,要谢知韫舞剑的是你,非要抱着雪团的也是你,现在你受伤了,怨得了别人吗?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先让大夫给你治伤,别到时候留了疤痕,哭都没地方哭!”
围在周围的小娘子都在柔声安慰,谢瑶仗着受伤,想把事情闹大,陶芜这一声呵斥,宛如一道惊雷,惊得她心中一慌。
她借此只是想把事情闹大,让陶芜不好过,可一点也不想在身上留道疤痕。
谢瑶和陶芜不对付,究根结底,就是嫉妒陶芜比她长得好看.
想到有可能留疤,她就吓得也顾不得其他。
她一手抓着旁边大夫的胳膊,威胁,“你给我看伤,赶紧给我看伤,要是留下一点疤痕,本小姐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大夫年纪有些大了,原本就是留在庄子上颐养天年的,今天飞来横祸,还要祸及家人,他颤颤巍巍的抖着手,给谢瑶看伤口。
开口就要人全家性命,谢瑶神色癫狂,言语阴毒,和她素日在众女面前的温柔善良的样子大相径庭。
她这宛如蛇蝎的话语落下,往日和她交好的众女一时间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谢瑶满心都在手臂的伤口上,哪里顾得上这些,再说,被她们看见了就看见了,她们以后不还是巴巴的捧着她!
一旁安静的赵莹莹看清亭廊中的一切,也没开口提醒谢瑶,眼睛一眨,神色担忧的看着谢瑶,仿佛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陶芜看着面前这群牛鬼蛇神,想着谢知韫的事,忍不住头痛。
谢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要是想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谢知韫推出去。
可是她又不能这么做,不说她良心能不能过的去,就是谢知韫,一旦他侥幸活下来,以后定然记恨她。以她上辈子对这疯子的了解,他能一把火烧了尚书府,到时候,也能一把火烧了将军府。
好在伤口不深,只是流的血多,看着吓人,狮子狗毕竟是从小驯养的,性情温顺,哪怕受到惊吓,也没有下狠口。
老大夫抬手抹汗,“不打紧,只要按时用药,别碰到水,就不会留疤。”
众人长吁一口气。
“你鞭子借我用下。”
陶芜见谢瑶无事,扭头对萧俪伸手道。
萧俪没有迟疑,抬手将鞭子递给她,“你要鞭子做什么?再把谢瑶打一顿,你可别,现在这事还不好解决呢。”
陶芜垂眸,“不打谢瑶。”
不打架,那要鞭子做什么?
萧俪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坚定的站在陶芜旁边。
她姐妹做事,自然是有道理的,无论马上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陶芜身边。
陶芜转过身,看着谢知韫。
少年身着一身绯红的衣服,手中还握着刚刚用的剑,剑上系着一个墨兰色的剑穗,紧抿着唇,眼中有无法掩饰的慌乱。
慌乱和无措这种情绪,在谢知韫身上实在少见,少年像是一只惹了祸事,惴惴不安,耷拉着耳朵,来到主人身边寻求安慰的小狗。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也垂下来,黑亮的眸子此时盛满了不安。
“小姐。”
谢知韫张口,声音里也满是不安和一丝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委屈。
明知道,他这副模样必然是装出来的,谢知韫绝对不会不安和委屈,那些能让他受委屈的人,最后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陶芜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伤你,你可会记恨我?”
谢知韫看着她手里的鞭子,眼中全是信赖:“我的命都是小姐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