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喧嚣街道,众人都站在街道两旁。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点愠怒,有的人满脸憎恶,嘴上不停地骂骂咧咧。他们的目标都在同一处——
那是一副棺材。
几十个人的丧葬队伍,可想而知,这位逝去的人的地位极其重要。
“没想到啊~堂堂长宁王竟然是个通敌叛国之人!”年过半百的白发老人右手拄着拐杖,苍老的声音带有不符年龄的震惊。越过拥挤的人群,稍显矮小的身高让他忍不住踮着脚,一双浑浊的眸子却带着庄重与严肃。
周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到棺材过去,所有的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嗯?你是谁?”
一女子遥望越来越远的丧葬队伍离开后,感知旁边有个人站着,她感觉不太对劲,疑惑望去。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只是他腰间的红色血迹显得尤为刺眼,像是炸开了一般,四散的血液朝着四肢蔓延,他转过来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在他的腰间有一个血洞。
血洞确实看着骇人,只是男子看着这女子的情况也不算好。面色苍白,身材干瘪骨瘦如柴,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也看不清她的样貌,喉咙像是很久没被润色过,发出的声音都是沙哑至极。
两人看了看彼此,男子了然。
“我和你都是死人。”他说完,指了指那远去的队伍,言语之间有些可惜,“那里面的就是我。”
女子轻笑,“那你生前可是个叛国贼啊?”这话是在调笑,男子听后苦笑着摇摇头。他似乎还没问女子。
“姑娘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两个面目全非的人身处一条街道上踱步而行,众人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奇怪的人而停下观望,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样。
“我们两个的身体是透明的?”女子问道。
男人点点头,继续刚才没有问完的问题,“那姑娘可比我幸运,下了十八层地狱,病死可比通敌叛国所要受的酷刑轻很多。”他语气非常认真,面带笑意的脸却透露出几分狡黠。
“可是我生前没干任何坏事啊,为什么会下地狱呢?”
男人停下来,望向远方。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景象,霞光布满天空,越接近太阳的地方越是明亮,橙红的空中,几只飞鸟飞过,他眼中似有惊涛滚过,却又立马消失无踪,“所以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女子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气呼呼地上前,“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两人走了好久,直到周围的景色都消失不见,面前出现两扇白色的门。
“你看。”女子用手指了指,“看来是让我们自己选择。”
男人轻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对了,不知姑娘芳名,我们也算是个朋友了。”
女子湿漉漉的头发下,一双圆圆的杏眼夹杂着几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她有些落寞,“姜紫南”,说完她便一脚踏进身前的一扇门,没有一丝犹豫,男子想阻拦也阻拦不及,下意识地便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小姐,小姐——”
床上的人眼睛微微睁开,视线有些模糊,只是感应到有些影子在动。她紧闭双目又立马睁开,脑袋里一股子尖锐地疼痛袭来,她眉头紧皱,耳边便传来略带惊喜地声音。
“快!快!快去看看老爷和夫人回来没有,小姐醒了!真是福大命大,苍天有眼!”
女孩撑着床头慢慢起身,她看向周围地一切,忽然感觉莫名熟悉,
这不是她的房间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女儿!女儿!”两个黑影冲进来,她定睛细看,顿时眼中湿润,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试探性地小声喊道:“父亲?母亲?”
“哎哎!”两位穿着铠甲还未来得及脱下,面色疲惫。就是这两位常年征战沙场地将军此刻也是红了眼。
姜紫南看看身后没有人了,连忙又问道:“哥哥呢?”
宗宛然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和蔼道,“你哥哥正在归宁途中,不要担心。”
蜡烛快要烧尽,丫鬟们又给它换了去。两位老人已经换上了日常的衣服,在此处陪了姜紫南良久。
“母亲还有你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外,对你亏欠良多...”说到这,宗宛然掩了掩自己的眼角,姜梁也撇头叹了口气,“陪伴你的时间甚少,所以连你受伤也是在归宁途中得知的。”
姜紫南抚了抚母亲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前两日,长宁王受伤昏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未回信。”姜梁表情有些凝重。姜紫南看着父亲,她是知道父亲与长宁王私交的,两人虽说年龄差距颇大,但行事作风别出一格,都是一样心境的人。
“眼下外患严重,倘若长宁王再不好转,长宁的未来也不知道该往何处。”说罢,他叹了一口气,掩了掩姜紫南的被角,背着手出了门。
母亲皱眉看向那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