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黑色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灯光明亮显得屋子尤其暗淡。
哭泣声音传过来,在这鬼天气稍显瘆人。这声音又闷闷的,似乎是哭泣者刻意捂住自己的口鼻,强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小姐——小姐——”
这一声声哀嚎让房外的飞禽都不敢轻易靠近。
几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姑娘围着一个人,低眉掩目,眼角的泪珠还是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了下来。床上的人昏睡着,眉眼是散不去的愁绪,她似乎做着噩梦,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父亲...母亲...哥哥......”
浓密黑发下一张小脸苍白的惊人,没有任何血色的嘴唇嚅动着。
靠她最近的一个丫鬟沉着脸,眸中满是心疼的神色,“大夫怎么还没来啊?小小,你快去看看!”名叫小小的丫鬟应声,擦了擦眼泪起身赶忙出门了。
而在她刚出门的那一刻,一个黑衣人捂住了她的口鼻,一抹银亮一闪而过,她闷声倒下,被拖到了黑暗的巷口。
“小姐!小姐!”
床上的人睁开了眸子,黑色瞳孔早已失去了以往色彩,暗淡无光,就像死而复生又抽出灵魂一般。
“阿...满”
阿满听到自家小姐微弱的声音终是沉不住了,低声地呜咽起来。她擦了擦眼泪靠在床头,耳朵凑到小姐门前去听。
“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便没有了声音。阿满呆呆地看了她片刻,伸手探她鼻息。
“小姐——”
此夜,姜府后院充满了哭泣的声音。
姜紫南懵然看着围在一圈的人,她呼唤了几声自己的丫鬟,但就好像在梦里一般,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茫然地看着床上的自己。
“我是已经死了吗?”她喃喃道。
她出了姜府,一直往前走,心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
“主人。”一黑衣行者将手中的条子递给了站于他身前的人。
一身白色华服着于身上,长身玉立,姿态慵懒,他眉眼一挑,侍从便将自己的手又往前递了递。
他双眼如星辰一般明亮,只是在他看完自己手中的消息后便暗淡了不少——
“姜梁的女儿...”
话没有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后将纸条扔进了火炉内,火苗一下子窜了极高又矮了下去,劈里啪啦,红色的焰火反射在他的右脸,眼底甚是惋惜。
一旁的侍从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声提醒道:“是慢性毒药,发现时已是无力回天。”他止住声音后抬眼,房内的气氛压抑到极点,华服男子踱步至窗前,声音慢慢悠悠,
“雨夜最适合杀人了。”
半年后——
“要说离奇的事啊,还得算是半年前那一件事啊。”一先生于茶馆内亮着嗓子,悠然自得地讲着,
“半年前,这地方发生了何事?”
一些刚入长宁的外来人一脸疑惑,吵吵嚷嚷地向先生询问着。
先生笑了笑,满脸自信,开口徐徐而来,“可不就是那件震惊整个长宁的案子么?这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呢。”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凑到几人中间,“半年前,姜府内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无踪,只空留了那么一个架子,现在住在那旁边的人啊,晚上有时还能听见那府里传来耙地的声音呢,可是吓人!”
众人听了脸色苍白,“可是真的?”
先生仰着头笑了笑,扇着扇子,灰色胡须动了动,脸色登时不太好,“我可是长宁百晓生啊,怎么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桌前推了几坛好酒过来,先生的脸色顿时变了个模样,他拎起一坛大灌一口,
“那位姜家大将军——姜梁,当初可是能够仅仅凭借三万精兵抵御敌方十万军队整整十天呐,真的可谓一代枭雄!”他浅作辑状,继续说道:“要说他当初可就是个给军队烧饭打杂的呐!”
众人因他的举动顿时对姜梁敬仰万分,先生还没说完,
“重要的是啊,他可是和那位有些关系呢。”
“哪位啊?”
先生此刻更是紧张的又往里凑了凑,“就是当今的那位——长宁王啊。”
人群中突然有个人瞪大眼睛,语气颤抖道:“可是以一个国家命名的王?”
“正是。”
“那岂不是坏了规矩?这长宁可是圣上的。”
先生呵了一声,后靠着椅子,一脸悠然的样子,目光带着嘲讽,“这位圣上有何用呢?才学,军事样样都不行,这长宁啊,不还是那位长宁王在管着么。”
众人静默一片,彼此相看,似乎都读懂了心中的疑惑。
这长宁王的地位可以说得上是当今圣上之上的人啊。
——
长宁一所废弃的道观后,一个身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