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
抖,我又紧张又虔诚,像是我第一回去人间里偷鸡蛋,当时的我满心相信要是没有偷到鸡蛋来吃,我一定会活活饿死的。
“姑娘,算不到的命,那就是连上天也干预不了的地方,你不该问我。你该问你自己,去问你的心,问它最想要什么。”刘半仙果然是半仙,讲话只讲一半,让我徒留满腹疑团。
算完了卦,我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老太婆身手敏捷地冲我面前,又把我拦住了,我看见她又想要伸出来的手,忽然才记起,在人间进了一家店铺,接受了服务,原来是需要付钱的。
可我身上只有冥币和神玉,在人间开的美食店铺还并未有半点钱财入账,相当于我在人间就是个行走的穷光蛋。
我正思量着如何让老太婆接受冥币结账,并且想好了该如何哄劝她说这些冥币可以烧给地狱司里逝去不久的亡魂,让奈何桥上的孟霜婆婆在他们的往生汤里帮忙加点糖。
“姑娘,之前是老妇眼力不好,有眼不识泰山,算了一卦才发现姑娘你是吉人自有天相,此前多次对你出言不逊,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容。这一次的占卜费,我就不要姑娘你给了,相逢即是缘,就我刘半仙当和你交个朋友了。”
老太婆的一番话守住了我的道德底线,不过谁要是试图去寻找这原本就不存在于我身上的东西,不如去试一试左脚踩右脚飞天的方法说不定更容易成功,但我对于不必费心扯谎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好,我原谅你,下次记得多注意点就好。”如果不是出于师父教导的礼貌规范,我根本就不想原谅她。
因为老太婆真的没有说错过,我是与厄运相伴相生的神,看我的面相的的确确是有印堂发黑之迹。
至于她说我日后必有血光之灾也应当是准的,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幸运地获救六次?
“对了,姑娘,虽然你方才卜得了一副奇卦,但若想逆转财运,还需增强自身的阳气。姑娘,你身上的阴气太重,不妨去周遭集市去逛一逛,人多兴旺,走上几次便自然阳气集聚一身,财运亨通就指日可待了。”老太婆人老记性不老,没忘记我的第一诉求,好心提点。
我欣慰轻轻点头,表示记住,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出了门,便听到有一阵摔家伙的响动,寻声望去,是从“好难吃客栈”里面传出来的,我趁老太婆没注意一个飞身便遁回了店里。
“好难吃”客栈一下子变成了“好难看”客栈,我看着散落一地的桌椅摆设,倒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我的店?
我抬眼看见一个天晴色的身影掠过,砸了我的店还想跑?
我伸手向空中一抓便用几分神力便将它显了形,近来惹恼我的事情不少,有些手痒便将它狠狠摔往地面上摔去,人类制造的脆弱木东西声音清脆地碎裂开来,散落一地。
我这才看清那团天晴色的玩意原来是我的师姐,她现在正瞪着眼睛拍拍灰尘站了起来,一副看起来要吃人的架势,我却已经很是习惯,甚至有些后悔没再下手重几分。
我抬手将砸碎的东西恢复原形,不客气地对她下逐客令,师父不在,她便总是要来欺负我,只是苦于她根本打不过我,每次都成功不了罢了。
“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师父去飘零居(我的住所)寻你,后又去了地狱司其他地方,却不见你,这才派我来。你倒好,还设了什么结界,害得我从空中一头栽下来,差点掀了你这个破地方。”
这个出言不逊的神灵便是我的师姐尚水,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因此她常常让我喊她大师姐,可师父才收了两名徒弟,我认为不必,她反倒不满了起来。
“你以后别要再来,免得我专设一个咒来防你。”
我随手将结界修复好,冷声警告她,我与师姐向来不对付,她也非常厌恨我,可几乎没有不恨我的灵,她根本排不上号。
“你、你!哼!我现在就回去找师父!让他来教训你!”师姐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便愤愤闪身离开了。
我管她回哪去找谁都好,不来烦我便是。
人间的集市果然如老太婆所言,人山人海的很是热闹,但没等多走一会,我却突然觉得身体开始难受了起来。
胸口好像被人强硬塞了棉花似的透不出气来,头顶也隐隐传来一下接一下的疼痛,我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眩晕。
怎么回事?我活了三百年,哪怕是一众生灵都想着法子欺侮我,我的身体还从来没有这般奇怪过。
我的一头白发本就引人瞩目,如今再作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模样,集市里的人类都纷纷停下脚步来望着我,却又不敢贸然接近。
人们看着我这副奇怪的样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当时头晕目眩听不清他们的话语,往日里被其他生灵甚至是亡灵躲着议论的各类情景又如烟花般在我的脑海里逐个绽放,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苦于头脑发晕,我自然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脚,却不想我随便把手搭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