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痛苦难受！”他摸着她的脸。

盯着他近乎疯狂的眸子，真的难以想象，这人以前是让整个大晋女子倾心的清冷少年。

“你想怎么做...让我难受？”她想起自己母妃，不由皱了皱眉，握紧拳头。

他看出她心思似的，轻轻揉开她拳头，笑，“放心吧，我的报复只针对你，不会对你母妃下手。说好了跟你合作，你帮我，我就救你母妃，我还不至于食这个言。”

周昕枂的疑惑没过多久就解开了。

成婚前的杂事很多，朝中事务也繁重，与狄戎的交战迫在眉睫，赵朗辞每天都忙到披星戴月才回来。

他最近很少把她啃得满身青紫了，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上回来给她检查体态的宫人在她脱下衣裳检查时，看见她那身痕迹，跟在老嬷嬷身后的宫女年纪小，没忍住背后嘲笑了她，把话传得很难听。

连皇宫最边角的浣衣局宫女都知道了，那位婚前恬不知耻住在东厂的公主，在东厂乐不思蜀，任由卑贱的阉奴碰，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那话是她探望以前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婢豆沙时，从她口中听得的。

“公公公...公主，银银子你自自己收收下...奴奴婢没什么能帮帮到公主。”

豆沙用那双经年浸泡在井水中，浣衣洗刷得粗糙的手擦拭掉眼泪。

周昕枂笑着让她把银子收好，“这些年我同母妃被囚在龙山寺，全靠你捎来的银钱，如今我回来了，有钱了，你不要也得要。”

其实豆沙的钱根本到不了周昕枂手中，那些说肯帮她送钱去龙山寺的宫人是骗豆沙的，这些事是周昕枂后来通过小信公公才得知的，但她心疼豆沙，没把真相告诉，还来给她送银钱花。

豆沙心疼她家主子，自从皇帝病了，主子同她母妃被皇后送进龙山寺，她就被调来这个鬼地方，不能跟着主子了，听到那些流言，她很伤心，她家主子这些年在龙山寺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才会回来面对这样的流言，也能笑得出来。

而就在这些流言愈演愈烈之时，宫中的人突然一夜之间对这些流言讳莫如深，再也没人提起，即便是有三两个不知情人提起，也被旁人一个警告的眼神。

后来听小信说才知道，赵掌印最近杀了几个宫女，把那几个宫女的尸首砍成两半，一半扔去景山后喂野狼，一半被扔进监狱里，强迫死囚奸`尸，说是谁肯干就能赦免死罪，弄得大伙一哄而上，尸块弄得血肉模糊。

这些事周昕枂光是听听就蹙眉，恶心得昨夜的饭都差点吐出来。

她知道了许多眼前这人的阴鸷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像少时那样对他投去歆慕眼光的，偏偏这人最近好像收手不打算磋磨她了，还变得对她格外温柔。

“殿下，听说你昨天胃口不好，奴婢给殿下叮嘱厨房做了开胃的酸汤鱼羹，殿下过来尝一尝吧。”

前些时日见了她还一脸眼高于顶的尚食局宫女，如今竟低眉讨好起来。

见周昕枂显然对鱼羹不感兴趣，慌忙又道：“殿下不喜欢酸汤鱼羹吗？那奴婢回去准备别的，殿下喜欢吃什么？想吃面点米饭，或者糕饼也行，殿下只要说一句，奴婢就...”

周昕枂心里烦闷，“什么也不想吃，拿走吧。”

那宫女一听立马慌了，“殿下，以往你对奴婢有什么不满，要打要骂尽管来便是，但就是不能不用膳啊，你不用膳，奴婢没办法同掌印交待，会被处罚的...”

见她差点哭了出来，周昕枂奇道：“赵掌印这么交待你的吗？”

宫女含泪应是。

到了夜里，周昕枂故意在房里等着不睡，就等赵朗辞回来，问他这事。

自从上回他欲言又止，说不会拿她当宫婢伺候来羞辱，但最近他连啃都不啃她了，还突然做了那么多事，给她身边留了一堆伺候的人，替她抹平外边那些流言。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没法揣摩他的心思，内心焦躁不安，只能来当面一问，探一探他想法。

不料他这人倨傲到，连隐瞒一下都不屑，明明白白指出道：

“上次不就跟你说过吗？你是真的笨，还是不知藏拙呢？五年前你骗我感情，虽然我不喜欢你，但被人骗了也会受伤害的。我要让你承受更疼痛的代价，所以——”

他突然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用指腹按在她唇瓣上摩挲，

“我要让你尝试下，深深爱上或依赖上一个人，然后再被无情背叛的痛苦。”

周昕枂听了这话后，无语凝噎。

“所以，你现在把这些事告诉我，那你对我做的事，不就白费了吗？”她有些好奇，不人人都惧怕他凌厉的手段，折服他的能力吗？怎么就这？

“偷心如此容易的事，有什么好玩的，”他笑着温柔地捏了捏她耳垂，“要偷，就得光明正大地在你眼皮子底下偷，看着你明知是陷阱，却还要一头热栽下去，最后痛彻心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