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二)
意明显。
“多谢白姐姐准备的糕点,我敬姐姐一杯吧。”
宋亭晚正要递过酒杯,不知被谁从侧边推了一把,手上一个不稳,酒水朝着意料之中的方向泼去,沈湘云裙面眨眼间染上大片明显的黄渍。
这便是要让她退场了,宋亭晚虽有些羞耻,仍识相地跪下,口中哀求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是故意......”
这一幕两人在马车上就演练过几遍了,白轻轻紧接着佯怒道:“你这蠢奴!”
男客那边听见动静,隔着屏风遥遥相望着。
沈湘云与坐在一旁的柳茯对视一眼,摆摆手道:“无妨,不要扰了大家的兴致,劳烦妹妹陪我去更衣。”
低头俯视跪在地上的人道:“至于你,便自罚一杯吧。”
白轻轻并没有提过有这段剧情,果然原书剧情已经有所偏差,不过想到季宝星已经被她处理便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她一个做错事的下人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宋亭晚毅然接过一饮而尽。
一股辛辣从喉中滑下,腹中瞬间暖了起来,舌尖有些发麻,倒是好酒。
宋亭晚辣地眼泪直流,咳嗽几声道:“谢沈小姐宽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白轻轻太阳穴隐隐跳动,呵斥道:“还不快滚下去!”
见她步伐稳健,心跳才缓了下来。
晚风掠过,身上凉凉的,胸腔中那团火却怎么也吹不灭,宋亭晚不安地在路口徘徊着,宴席中途秦溯寒会出来更衣,这是必经之路。白轻轻此刻已经被沈湘云引到厢房,被反锁在屋内。
她只需要将秦溯寒引到厢房去,一切便可大功告成。
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出来,索性蹲下身,百无聊赖地数起路边的杂草来。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宋亭晚欣喜地站起身,待看清来人后,脸上血色褪尽。
来人梳着夸张的高髻,一身绫罗,正是沈湘云。
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厮。
宋亭晚全身戒备起来,飞速思考着。沈湘云动作不该这么快才是,白轻轻那边恐怕出了变故。
“沈小姐怎么在此处?”宋亭唇边露出一抹笑,缓缓朝她走近,不复先前的卑微模样。
沈湘云察觉到她好似变了个人,竟让她有些害怕,想到她只有一个人,又挺起腰板道:“站住!你算什么东西!”
宋亭晚活动了下脖子,冷声道:“我家小姐呢?”
两名小厮见状挡在沈湘云面前,做攻击姿态,一声令下,便朝她左右扑去。
宋亭晚一个闪身躲过迎面一拳,弯腰出腿横扫过去,其中一人眨眼间绊倒在地,另一人还未反应过来胸口便遭受重击,一口鲜血喷出。
沈湘云吓得跌坐在地,慌忙后退,被一把掐住脖子,宋亭晚怒喝一声:“回答我!”
感受到口中空气越来越稀薄,沈湘云脸涨得通红,艰难地摇头,见对方终于松手,大口喘着粗气,脑中晕眩得厉害。
腹中绞痛,宋亭晚出得一身冷汗,一阵血气上涌,喉中腥甜,黑血从嘴角溢出,脚步越发虚浮,一时失衡栽倒在地。
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
纷杂的记忆从四面八方汇合,众多碎片拼凑成一个整体,逐渐形成无数完整的梦,梦里的开始是一片黄沙......
她想起来了,原来她真的是“宋亭晚”,死去的那个“宋亭晚”。
心似被钝刀反复切割,泪止不住地流,无数痛苦的记忆如荆棘一般一遍遍鞭笞着她。宋亭晚苦笑,继承了她所有的记忆,就只能当“宋亭晚”了。
画面停留在了穿书那天早上,久违的机械声传到脑中。
系统:【宿主,醒醒。】
宋亭晚叹气:“我是不是死了,要被销号了。”
系统:【差点死了,幸好男主之前给你喂了点万灵丹的粉末。】
宋亭晚不记得有这事,迷茫道:“什么时候?不过他为什么会有万灵丹?”
不是穿书者才有吗?
系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醒就真的要死了!】
还要再问,口鼻中涌进大量的湖水,头顶瞬间被淹没,整个上半身泡进冰冷的湖中,剧烈的窒息感袭来。
那种濒死之感又来了。
湖岸上,两名小厮左右拉扯着女子的胳膊,将她一遍遍往湖中按去。
宋亭晚被猛地拉出水面,再粗暴地扔到地上,湿漉漉的长发严密地盖在脸上,眼前一片漆黑,气息虚弱,湖水顺着耳道流出,听力逐渐开始恢复。
“这女人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死,老子胳膊都酸了!”
“要不直接扔湖里算了。”
“不行,小姐吩咐了要先断气了再扔进去。”
恶毒的言语一句句传入耳中,身上是冰冷的,心异常火热,从未如此强烈的杀意一遍遍冲击着大脑,脑海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