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娘勇堂下诉冤屈,张公威背有越郎握
,张之冲踏进门槛就见一素袍少年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手里拿着本顶厚的典。
一见人回来了,立马端坐,嘿嘿一笑,放下茶杯法典,凑上前去。
“张伯伯。”
张之冲那张铁青的脸打从进门就京剧变了一般,一副慈祥样,“韧儿怎么对《宋刑统》来了兴致?”
男儿弱冠取字。李越不同,少时名气甚佳,师长们便提前为其取字以表赞赏。唯有张之冲还叫着他小名儿。
李越挤出笑,“哈哈”尬了两声,挠挠头,“没事儿干,随便翻翻。”
张之冲略微凑近,低声道:“跟伯伯说说,你莫不是看上那施家娘子了?”
李越立马摇头跟波浪筛子似的,“张伯伯莫要乱点鸳鸯哟!”自觉过激,便道:“侄儿在她家受过些恩惠,且看不惯如此让人愤懑之事,想要借伯伯之手抱个不平罢了。”
张之冲大笑,揽住他肩膀边走边道:“白家家产我并给了施家,至于如何处理,你便去吧。”
那些财产已经找了衙兵去搜了,落到施家手里是多少,剩下钱进谁腰包,都是李越说了算。
两人不分辈分并坐在椅子上,李越听了这话,绷紧了脸色,给张之冲倒了杯茶。
“张伯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金钱这个东西,这么恐怖。而比金钱更恐怖的,是权力。”
“哦?”张之冲微微一愣,继而欣慰笑道:“难得呀…”
“难得你年纪轻轻,便能有此感慨。”
李越一早,便骑马去了村头,找到了陆叔志,紧追不舍之下,了解到他的困境;又马不停蹄跑到下个村子,溜进了白家后院,劝成了黄芯。许给了这两人利头。
最后是让家兵拿着一封信,信上只有几个字:
望张伯伯秉公严惩,小人之言不可信。
落款是于潜县李越,信物是张之冲送给幼时李越的长命银环链。
所谓“小人”,就审前张之冲也接触过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傅斤鹤。
此信看似天杆衡横,但早在“李越”二字落下便偏了头。
“不过那傅斤鹤,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放任他许久,就是想等个机会把他收拾掉。你这一下吧,就让我打草惊蛇咯~”张之冲撇嘴。
李越苦笑道:“张伯伯,您有啥事儿直说,我还能不答应么?”
张之冲抬了抬眼皮,下巴斜倾,毫不客气问道:“为什么离家出走?”
“想长些见识,总待在临安府给我一种盛世安康的错觉。”他早料到张县公会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