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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照例召开。
保守党的性别歧视政策推行得并不顺利,自由党反扑得厉害,而让保守党觉得更为棘手的是,皇帝陛下对此罕见地选择了沉默。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靳宴走进上议院时,保守党人聚集在一起,忧心忡忡地说着这件事。
靳宴没有参与其中,而是独自在前排空荡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一抬头,就看到了王储殿下奥德里齐。
即使是出入这样严肃的场合,奥德里齐仍然对于正装没有任何的兴趣,身上穿的是只有街头流氓才会青睐的兜帽衫,牛仔裤以及球鞋,脖子上还有那脏兮兮的刺青。
他明晃晃地坐在那里,简直就是来污染靳宴的双眼。
上议院总有一天会被这帮自由党人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靳宴弃嫌地想着。
会议开始。
几乎是会议一开始,双方就陷入了争吵,靳宴无意加入这种会让自己变得面红耳赤的失礼活动,只是十指交握相扣,兴趣缺缺地坐在那。
“安静!”江忱左掏出不知从哪里偷来的槌子,把桌子砸得砰砰响,“谁在讲一句话,我砸碎他的脑袋!”
他野蛮地从自由党人那里抢过来一次发言机会,但仍旧让靳宴皱了皱眉头。
江忱左眼梢间都是讥讽:“Omega的脑子里插了Alpha的生殖器,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自由党人支持平权,就是因为十分认可这句话,因为你们之中不乏Alpha,等到你们彻底标记了一个有些本事的Omega,你们就可以利用Omega对你们的依赖,得到更多的选票。”
奥德里齐冷冰冰地抬眼:“我必须得重申,自由党人的平权,指的是A、O、B三种性别平权。”
“王储殿下不如更明确点,Beta的平权指的是自由与其他性别通婚的权利。”
在江忱左意有所指的话语中,靳宴迅速回神,眉头微蹙,看向奥德里齐。
奥德里齐笑了一下:“Beta的自由通婚权会有利于解决阁下所担忧的那种状况,不是吗?现
在的抑制剂技术发达,只要Alpha或者Omega愿意,他们完全可以选择Beta伴侣,一辈子利用抑制剂熬过发热期,也就不会发生Omega被Alpha控票的事。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与Beta通婚?”
保守党人立刻反驳:“但这是一种生理上的压抑!”
但靳宴并未听进去,他的视线紧紧落在奥德里齐脏兮兮的刺青上,他以前一直以为这玩意太过污染视线,因此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王储殿下的刺青。
因此直到现在,靳宴才发现,奥德里齐的脖子上似乎文了两个字母。
LY。
如果是从前,靳宴可能只会对这两个字母茫然,但现在,他不仅调查过楼月与奥德里齐,而且江忱左的发言已经给了足够地提示,所他脑内就如导线正负极相触,啪地一声,小灯泡噌地亮了起来。
他拼出来了名字。
楼月。
是楼月呀。
靳宴的牙齿发起酸来,他几乎是被奥德里齐这种中二行为给幼稚笑了。
他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王储殿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对抗自己的生理本能?又有多少人愿意对抗生理本能?麻烦您在天马行空之前,也要意识到议会不是一个可以让你异想天开的地方。”
“如果某些Alpha一意孤行要把生殖器长在脑子里,当然是没有办法想象得出来爱将超过一切的生理本能。”
“王储殿下说得真漂亮,如果您让一个快饿死的人拒绝一片可以救他性命的面包,可不会有人赞颂爱的伟大,只会骂殿下惨无人道。”
“靳总类比错误,只是区区发热期而已,一针抑制剂就可以解决掉的生理本能,又何必被放大到饿死这么夸张的地步?”奥德里齐昂起头,微微挺胸,得意的样子仿佛在耀武扬威,“众所周知,我就拒绝过两个与我匹配度超过80%的Omega!”
奥德里齐所说的并非什么秘密,同为上流社会的议员们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时之间都议论起来。
他们大多不知内情,都在夸赞殿下有钢铁般的意志力,而后者自然微笑点头谦逊地收下了这些夸赞。
只有靳宴看着奥德里齐眼眸里的笑意,才熟知奥德里齐洋洋得意地接受的根本不是夸赞,而是别人对他情比金坚的认可。
情比金坚?笑话,哪来的情比金坚,根本是一厢情愿而已。
楼月甚至都没有允许他知道她拥有信息素这样重要的秘密。
奥德里齐竟然还花费口舌在这里争Beta的通婚权,他知道自己又多么自作多情吗?
真是可怜又可笑。
这次的会议又是在一片混乱中结束。
靳宴等着混乱散尽,才打算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