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其实陈菊东并不知道康伯文曾经写过情信给付晓青，刚才只是随口说。然后他解释道：“他不会直接告诉我。我和他是好兄弟自然潜移默化地学到了点，所以我想他写给你也大概是这样的。”

“哼！好兄弟。”她微笑着白了陈菊东一眼，转身离开。

接下来，陈菊东一整天的忐忑，那张卡如一支发射上天然后消失在夜空里的哑烟花，让人昂首盼望却久久不见有那么一刹那的璀璨光华。

“没有回音是正常的，女孩害羞嘛，人家需要时间去思量，如果一张卡就能搞定，就不用买七张了。”黄乃赢说。

当然陈菊东也是这样认为的，就算是自己也不会一下子就有什么反应。于是按计划进行下去，第二天又叫付晓青送去一张，付晓青也不多问，很有送佛送到西的精神，对于这两个好朋友她也希望能够促成他们走到一起。

第二张卡送出后，情形依旧。离圣诞节越近陈菊东的心情就越紧张，更甚于一年前等待高考放榜。如果所有的第一次恋爱都能最终变成婚姻。对于某些人来讲，那确实是件比高考更为重要的人生大事。以至他在犹豫要不要再送下去。

这个问题不用他去做决定。第三张卡送出之后，很快便有了回复。付晓青将陈菊东的卡送去后，第二天就拿着另一张卡交到他手上，当然也是用信封装着的。付晓青目光闪烁，是什么意思？陈菊东望着她小心翼翼地问，“怎样？” 付晓青说，“打开看就知道了。”然后意味深长地拍拍陈菊东的肩膀就走了。

这张显然不是他送出去的卡，是余筠给他的，他心跳若狂，不过付晓青的眼神给了陈菊东不祥的预感。果然，当他看到卡上面的留言之后心跳骤停。

卡片上面美丽的笔迹写道：“谢谢你这几天送给我圣诞卡，卡片都很美，我很喜欢，但不知道你是否还会送来，我希望到此为止，请不必再花心思了，这个时期，我们还有很多更有意义事情要做，谢谢！”意思最明白不过了，这是一张拒绝卡。

在图书馆自修室为自己留座位；看自己的那对含情脉脉的眼神；那一个心灵感应般的回眸；以及从图书馆回到宿舍楼下的依依分别。错觉，完全是一种错觉！原来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黄乃赢说的没错：不表白又怎知人家的意思呢？那怕是承受表错意的难堪，总好过双方有意却因不表白最后成为终生的遗憾。

只可惜尝试的失败都是一样的，但每个人感受到的滋味各不同，有人觉得只是一阵轻微的痛痒，有人却是悲痛欲绝，从此一蹶不振。

这个本来就是一个没什么成功把握的试探举措，只为一个落实的答案而已。虽然心里一直抱有不成功的准备，但却又有那么一点侥幸的心理，以为百分之十的成功的可能是有的，要争取的。这张拒绝卡片连他那百分之十的希望都破灭了，心里那个小小的火苗一下子被泼熄，突然变得暗淡、空洞而冷清。这天，陈菊东很感失落与沮丧，他的失落和沮丧更多的是因为他自信心受到打击和挫折。

晚上，黄乃赢建议舍友们一起到校外的大排档吃晚饭。啤酒已经是餐台上的必备品。酒入了愁肠，失意之表情，欲盖弥彰，陈菊东最后如何回到宿舍的都忘记了。但他却清楚记得自己借着酒意不停放肆地高喊：“余，余，余......我要余......”除黄乃赢外，何勇衡和康伯文不知就里，只以为菊东还要吃鱼。“哈哈！吐成这样还想吃鱼！”

有人说，醉过方知酒浓。这是陈菊东人生第一次喝醉。

爱情是什么？黄乃赢说，爱情就像林子详唱的那首歌，“有了你开心嘀，分分钟需要你，咸鱼白菜也好好味”；何勇衡说，爱情是一首明明在心里酝酿好的却总是弹不出来的曲子；康伯文说，爱情是不经意遇到的一本好书。爱情对于陈菊东来说还没有什么概念，什么好菜，好曲子，好书都不像，爱情也许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只有自己方能看懂。而爱人就是那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看风景的人，不管什么天气永远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