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又过了三天，下午放学之后，大多数同学已经离开课室，绍天阳和韦奔也匆匆地走了。陈菊东正落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处可去。付晓青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信，很明显里面是张贺卡。陈菊东笑问：“这是你给我的？”

付晓青坐在陈菊东前排的椅子上，转身面向他神秘地笑笑，叫他打开。

陈菊东打开信封，他难以置信，这居然是余筠给他的贺卡。

贺卡是折叠式的两页，翻开里面，只见在红色的圣诞吉祥图案旁有段用蓝色圆珠笔写的文字：“上次让你不开心，真不是我本意，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今天就是平安夜了，希望你心想事成！永远平安快乐！”

陈菊东脸一红，心想余筠怎知道我不开心了？也许自己喝多了的糗事，伯文告诉了晓青，而晓青又透露给余筠知道。但不管怎样，醉醒之后，那份本来就不该出现的情感已经像身上的病菌一样，刚刚感染就给昨晚的酒精消杀冲洗干净。他不敢再做什么猜测，没得到爱情，却保住或者加深了友情，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付晓青好奇地问：“上面写了什么？是不是......？”

陈菊东将贺卡递给付晓青，让她自己看。

付晓青看完笑而不语。陈菊东示爱被拒，她是最早知道的，但她特意没去安慰他，她知道这只不过人生漫长道路上一次较轻的跌交而已，他完全可以接受并很快爬起来。或者那种伤痛最好是让他一个人去抚平，你越是要安慰反而会产生某种反效果。所谓知己就是：岁月静好，彼此平心相照。

而这张卡是余筠中午托她交给陈菊东的，余荺什么时候买的卡，付晓青觉得出奇，觉得自己和城市女孩有很多不同之处，她们总有各种新奇有趣的不同花样的可以传达心意的小物品。比如这张别致的贺卡。只是那句“希望你心想事成”有点耐人寻味，同样作为女孩子，自己理解余筠的做法，也认为自己懂得余荺的心。但现在自己最好不要作主观的解读，就让菊东自己去理解吧。所以她什么也不说，含笑地看着陈菊东。

陈菊东内心平静。他转而笑问晓青：“对了，你呢？原来今晚是平安夜，你和阿文有什么节目？”

“我？我不过这些洋节日的呀。”付晓青浅笑，瞥了陈菊东一眼补充说：“他都没给我圣诞卡。”

“哦？不会吧？”陈菊东说。“我找他说说，哈。”

“你，千万别！”付晓青瞪眼道，“我说笑啦，有些事如果要人提醒才会做的话，你说有意义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阿文应该知道的，说不定他正在谋划着如何给你惊喜呢。”

“是吗，他又不是你。”付晓青对他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走了。

按计划，这个周五黄乃赢回老家给女朋友惊喜。而黄乃赢的同乡，何勇衡也一起同行。康伯文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节日和付晓青约会。中午回宿舍休息的时候，陈菊东虽然不知道今晚是平安夜，但康仲文说不回家，他就知道仲文想和晓青约会的意图。

陈菊东独自在课室呆了一会才去饭堂。他回到宿舍时，康伯文已经悉心地整理好装容。临出门，康伯文同情地拍拍陈菊东的肩膀说：“要不，一起？”

陈菊东笑了：“你们约会我参与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灯泡不够亮了，或者可以完全当我是透明玻璃。”

“哈哈，这么没自信？你这灯泡还能量十足，依然光亮得很，不过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却是摩星三怪啊，大家在一起就不谈儿女感情。”

“真的？嘿嘿！”陈菊东故意冲康仲文做出接受邀请的欢喜神色。

“哈哈，好吧。我们是好朋友，就算你在一起也不妨碍我追晓青啊。”礼貌的客套话，经不起当真。

“心领了，正因为我们是摩星三怪，才更要让兄弟幸福快乐，你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再说，就算你们不嫌我这个电灯泡刺眼，我也看不过你们在面前打情骂俏卿卿我我，哈。”陈菊东向康仲文单了一下眼说：“不用担心兄弟孤独，等会，我独自去偷欢。”

其实康伯文和付晓青并未正式谈恋爱，虽然康伯文也向付晓青表示过，但付晓青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伯文说与晓青连手都还没拖过。陈菊东了解付晓青的性格，也许是她对康伯文不是完全的满意。康伯文也向陈菊东打听过付晓青的心思，陈菊东就如实相告：晓青原是有男朋友的，只不过两人相隔很远，因交往少了加上两人的志趣有所改变，所以已经分了手。叫伯文给些时间晓青，等她放下了上一份感情，才好接受他。所以康伯文和付晓青两人总是若即若离。

“独自去偷欢？哈！去吧，但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忘记回来。”康伯文再次拍拍陈菊东的肩膀便出去了。

“独自去偷欢，我谢绝你监管，无人在身边，我寂寞找个伴。”陈菊东哼了两句刘德华的新歌《独自去偷欢》。接下来却陷入了不知做什么的境地。

偷欢？去哪偷？！平安夜，孤独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