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降
来。”
鸨娘面上毫无意外之色,客气笑道:“公子来得不巧了,剑兰姑娘今儿一早刚被汾阳王府来人接去了,尚不知几时回来。公子先请楼上坐,若嫌她二人粗笨,妾身再挑标致的来服侍,保管教公子身心舒坦。”
鸨娘将年轻公子请入厢房,闭上了门,才收了笑容,道:“这位娘子,平白来我红香楼,有何见教?”
那“公子”正是曼陀郡主。她见女子身份被拆穿,脸色一沉,只简短道:“唤剑兰过来说话。”
鸨娘冷笑道:“来我红香楼寻事泼醋的大妇我见多了。我颜四娘素以护短出名,今日若放任娘子寻了我楼里姑娘的晦气,我也不必在这风月场混了。娘子还是请回吧,莫给自己找不痛快,否则我这红香楼的龟奴打手可不晓得怜香惜玉……啊!”
颜四娘话音未落,便被曼陀郡主捏住下颌强塞了一颗小药丸,转瞬入腹。颜四娘大惊失色,忙卡着喉咙意欲催吐。
曼陀郡主面无表情地取了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这毒丸入口即化。你若听话,我自有解药给你。”
颜四娘既惜命又贪财,听得此言,慌忙跪下,故作凄凉道:“娘子何苦与我为难。我开这红香楼,不过是为了给这些苦命的姑娘一口饭吃。”
可惜曼陀郡主并不吃她这一套,冷然问道:“剑兰是何时来你这红香楼的?”
颜四娘小心翼翼道:“我正要说与娘子知道。这剑兰可不比我楼里别的姑娘,身契并不在我手里,只是借我的地方罢了。当日她来时,我瞧她不像是咱们宁国人氏,虽舞技出众,对风土人情却并不熟识,本不愿留她,生怕怠慢了客人砸了招牌。没想到那些个臭男人竟很吃这一套,个个为她花钱如流水。我一时贪财,这才……”
曼陀郡主冷冷地打断了她:“此刻人在何处?”
颜四娘支吾道:“她……她其实并未往汾阳王府去。今早她说有故友来访,闭门谢客,不可打扰,我便由她去了。她脾气素来古怪,我也管不得她啊。”
曼陀郡主目光一敛,站起身来:“带路。”
颜四娘慌得连忙摆手:“娘子使不得!她那朋友厉害得很……”
曼陀郡主抬手扣住她喉咙:“她住在何处?”
颜四娘面色通红,艰难道:“顶楼……玉兰……”
曼陀郡主利落地打昏了颜四娘,将解药往她口中一塞,银子丢在她身上,便出门往顶楼走去。
红香楼内有四层,下面三层皆莺声燕语,热闹非凡,只有顶层数间厢房空冷沉寂。
在走廊尽头,有一间厢房隐隐传出人语声。曼陀郡主放轻脚步,走到门口。门上木牌果然写着“玉兰”二字。她贴耳于门边,凝神细听。
内有一年轻女子沉声道:“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力……当日那凤羽蛛,属下的确是按主子的吩咐,亲手放在怀恩郡主肩上。谁曾想到陆长离来得那样快……”
另一女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曾露了行迹?”
此人一出声,曼陀郡主如遭五雷轰顶。这女子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与她情谊非浅的木蓁。
只听那年轻女子接着道:“请副统领放心。就算怀恩郡主为人所救,最终也无济于事。毕竟此蛛为曼陀郡主亲手所养,毒性之奇,无人可解。”
木蓁淡淡道:“剑兰,做得不错。”
剑兰恭敬道:“属下不敢居功。都是副统领安排巧妙,从曼陀郡主手中得了那好宝贝。属下倒有一事好奇。怀恩郡主是曼陀郡主的亲妹妹,虽然反目多年,毕竟有一母同胞的情分在,她怎能下得去手!想想实在是令人胆寒。”
木蓁叹了口气,起身踱步至窗边:“曼陀郡主向来行事狠辣,不择手段。亲妹妹又如何?你只需听命行事,不可多问,以防引火烧身。”
曼陀郡主听到此处,恨得心头滴血,又怕打草惊蛇,只得强压怒火,推门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二人穴道,又将剑兰击昏。
木蓁认出了一身男装的曼陀郡主,惊愕之余,唇角弯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主人。”
曼陀郡主盯着木蓁,想从她平静的神色间看出一丝慌张和愧意,然而木蓁却神色坦荡,丝毫不避曼陀郡主的眼睛。
曼陀郡主从怀中取出那手帕,丢在木蓁面前,冷冷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