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
警察询问了苏倾山事件的经过,再加上几位目击者的证词,抠脚男很快被制押,警车载着他前往警局,面包车内昏迷的一男一女也被送往医院。
结束这一切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五仁街依旧人流不减,这场盛大的狂欢也毫无休止的迹象。
另外三个绑匪不见踪影,为首的警察嘱咐同事派人支援搜寻,由于警车里没有多余的空间,这位四十上下的警察只能在原地等候,他也邀请苏倾山同坐下一趟警车。
“大叔,你能陪我去修车店拿回我的自行车吗?”他问道。那场心惊动魄依旧让人心有余悸。
据他所知,每年的这个时间段修车店的老板总会通宵。
“行,走。”警察爽快答应。
他就这一辆代步工具,短时间内他不想再回到这里,过两天还要上学,而且这个点车早已经修好了。
至于那个发现,他可以直接去警局说明,面前的警官好像也只是普通的治安警察。
走进那条巷子,这里的清冷的空气与身后的繁盛大相径庭,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忽明忽暗的灯光自店内闪烁,卷帘门半开着,他弯腰进入,警察则在外等候。
进入店内环视一圈,没有人,里面的房间还亮着灯,他驻足不前,大声问道:“有人吗?我是中午送自行车来修的那个人,我的车呢?修好了吗,在哪?”
“噢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所以我给放仓库里了,我现在手头上走不开,你自己进来拿吧!”老板的声音从里面的房间响起。
“大半夜的还在忙?”他走向店内。
老板失笑道:“是啊,还有几位顾客的没修好呢,一年四季就今天赚得最多,这不得多捞点啊,没办法家里俩孩子,还等着我养家糊口呢。”
他跨入后方的仓库走靠近声源,只见老板涕泪交加,手上还在补胎,见他来了拼命摇头。
再一看,有两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被强行捂住嘴,脸憋得通红,还有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始作俑者正是大金牙和领头男,见苏倾山看到他们,居然还冲他一笑。
这一笑犹如剥皮剃肉的恶鬼,直叫人汗毛竖立。
正要扭头跑,门后的刀疤男飞扑向前,大掌捂住他的嘴,另一只臂弯勾着他的脖子道:
“你认为你的车是怎么坏的,嗯?”血红的双目乍现在他眼前,牙缝里漏出的咯吱声萦绕在耳边。
他喘不匀气息,无处而发的力量找不到突破口,斜眼死盯着那人的血目,整张脸在强压下渐渐涨红。
“行了,还没到时候呢,别给人憋死了。”领头男道。
两个同伙见同伴得手,也扔下怀里的孩子,老板连忙爬去将他们护在身下大喊救命,呼喊声惊动外面的警察,闻声他冲入店内。
大金牙反应很快,挡在同伙身前冲向前来支援的警察,两人殊死搏斗。
看着这场混乱刀疤男率先发话:“你去把那一大两小也解决了,做干净点,我身上还有药,一个人应付这小子没问题,你弄完赶紧帮他把条子也解决掉,他们快到了,事后他们处理,咱们老地方见。”
说罢拖着苏倾山走出后门,后面是条巷子。
刀疤男将他推向墙壁,手肘死命压住他的脖子,拳头朝肚子打了几拳,他吃痛的弯下腰,痛呼声还未吐清,脑袋又被重重抵向墙面,突然而至的撞击让他神志颠倒。
见他反抗渐微,刀疤男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和一瓶药水,药水所剩无几,他用手帕包裹住瓶口朝身后甩了几下,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查看。
苏倾山还有意识但没有力气。
朦胧看着刀疤男将手帕贴向自己的口鼻,他尽可能的不去呼吸,他忽然很想回到那个家,就连那个人在这一刻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再次找回意识依旧是源于一股恶臭,他不敢贸然睁眼,只能感知身边的一切。
如果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五仁街街口的公共厕所,身下靠坐着冰冷的瓷砖,灯光昏暗,他的眼皮没有感受到刺激,肚子和后脑阵阵发痛,就是这些复杂的感觉和一颗求生的心才使他在外力的强制下醒来。
死寂很久他终于听到说话声,他悄然掀开眼皮,面前发黄的瓷砖上倒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他们堵在门口,似有若无的烟味侵入口鼻,他差点咳出声。
“妈的都三点了那几个家伙怎么还没来!”他听出那是刀疤男的声音。
“我们做事都是追求完美,留下祸患那才麻烦,这种程度的事儿再等个半个小时我都觉得没问题。”
是道没听过的声音,刚才刀疤男口中的他们也就是这个人及其同伙,修车店里的人很可能已经遇难了,想到这他黯然伤神。
他低眸斜睨,是个身着黑色高领毛衣的长发男。
高度紧绷的神经导致药效无处萌芽,身上灼热的疼痛感点燃着他求生的心火。
他微动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