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得证据
只是映棠一直盯着那间房们,在迟沂绕道之际,那人又迅速从房里出来,一身书生打扮,手里紧紧地握着什么,隐约是一白色物件。
迟沂从右侧绕道上楼,他便从左侧下来,芸楼正门口留人蹲守,他不可能从那里出去,二楼靠水的一侧,尤其是戏台正后方,是最适宜逃脱的地方,书生疾步过去,中途撞了不少人。
映棠站的地方在一处拐角,书生从她面前经过时,留意到方才他握紧的拳头此刻自然伸展垂落身侧。
他方才一定是拿了什么。
迟沂绕了一圈,已经盯着人过去了,这中途未必能留意到书生的举动,她得想办法试一试。
映棠赶忙扭头,往他来的方向看,见一名伙计提着一个盒子正上了楼梯,这伙计刚刚从他们面前经过时,还曾请王四往里挪了挪,放他过去,说是要给三楼贵客送东西,四周两道上的散客们或坐或走,有屏风隔绝,无法向里一一打探,而那书生也绝不会冒险将东西随意藏在这附近某处。
她拍拍王四,吩咐道:“跟上那伙计,将他绊倒,做的隐秘些。”
王四二话不说,大踏步就追了上去,等映棠赶去时,那伙计已经半趴在三楼走廊,盒子摔到一旁,里头的东西四散开来。
是一些筹码金银一类的东西。
难不成这芸楼还做赌坊生意?不过这也是明面上的勾当,三楼雅间的客人非富即贵,伙计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提着东西上去,想来芸楼也不惧他人知晓。
映棠在地上瞧见一绢白布,但到底不清楚是什么,不敢贸然捡走,当即蹲下去一股脑儿帮伙计把东西整理进盒子。
她要找多出来的东西。
只求这伙计与书生不是一路人。
伙计才道了一声谢,映棠便站起身,摊开两手装出疑惑的样子,“咦?我方才拿在手上的东西呢?”
原地转了一圈,还喊了见夏一道帮着找,伙计也跟着伸长了脖子四处看,一群人都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姑娘要找什……”
“你可瞧瞧,”映棠转身打断他,冲着伙计手里都盒子问道:“里头可有多了什么?”可千万不能让他问出来要找什么东西。
她正等着套呢。
伙计连忙低头在盒子里扒拉一阵,掏出那块白布来,举到映棠面前,犹豫道:“可是此物?”
还真是!
映棠抬手接下,婉言道谢,略略退两步侧头看向王四,手指微蜷将白布往袖口塞。
王四清咳一声,抬脚跺了跺地板,状似无意地埋怨道:“这地板也忒不平了些,幸亏是你在前头摔了,才让我注意到这里。你速去送东西吧,别在这里耽搁,回头让你家掌柜请人来修修。”
伙计提着盒子,闻言揉了把膝盖,“可不是嘛,得亏没摔着客人,”他拱手又谢,“我这边赶着过去,确实不敢耽搁了,”眼神扫向王四脚下凸起的木板,尴尬笑笑,转身快步跑可开了。
映棠摆手,带着人悄声下楼,先回二楼等候迟沂消息。
见夏贴在映棠身侧,语状惊恐,“他方才一脚便将地板踏翘了,”那一脚,那速度,别说伙计,见夏都没瞧清楚,地板一角就凹了下去,等伙计被翘起的木板绊倒,见夏才注意到一旁迅速收回的黑脚,不由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此时一楼仿佛出了动乱,一声比一声嘈杂,见夏话还没说完,映棠便瞧见了从戏台后跳出来的迟沂,浑身湿透,稍显狼狈。
看来那书生已经逃了。
映棠赶忙拉紧见夏,低声说:“将这话烂在肚子里,省得招来麻烦。”
大门被封上,看来他们预备先在芸楼中搜查。
三人迅速回到方才的席位上,映棠重新戴好帷帽,只等着人过来。
楼下涌进来一群官兵,手按在腰侧的刀柄上,呵斥一众酒客,看架势恐怕今日这芸楼恐怕要不得安生。
桌上的汤饼坨成一块,映棠搅不开,干脆也懒得动,给自己倒了杯水,白布明晃晃地铺在桌上,她将丝帕抽出盖在上头。
官兵想必就是皇城司的人,照例要一处一处搜查过来。
迟沂拧干衣摆上的水,甩平褶皱,抬眼望上看时,见映棠朝他微微点头,指了指身侧。
他环顾四周,心生疑虑,不顾一身水渍,迈腿跨上二楼,混在手下队伍里,在客人里搜寻人犯。
待靠近映棠所在隔间时,迟沂按住一旁想要进去查问的手下,道声,“我来吧,你去下一间。”
他进去时,映棠桌上的东西已经收拾的一干二净,只留一方丝帕在上头。
迟沂靠近桌子,屈膝下蹲在映棠身旁,低声问她:“楚姑娘寻我何事?”
映棠推了推丝帕,掀起一角露出里头的白布,“方才那书生掉的,不知道有没有用,便弄来了。”
上面绣了东西,映棠看了两眼,没瞧出什么名堂,但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