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
下的眼泪强行夺眶而出,委委屈屈地唤了唤来人。
崔护走到崔玉缘身边拢了拢她滴着水珠、杂乱不堪的发,轻叹了句:“你受委屈了!”
他将崔玉缘手中拿着的刀刃取下扔到一旁,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抚后,便转交给身后的幕僚,“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崔玉缘含泪点点头,相信崔护能为徐心雅报仇,以及收拾好身后的一片狼藉,在一旁崔家幕僚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崔护大步飒沓地走向巫咸,然后在离巫咸三步远地地方驻足,单膝跪地,抱拳请罪,“小人教女无方,巫咸大人受苦了!”
崔玉缘跟着幕僚一同离开徐府,堪堪才迈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崔护的声音,着实令她震惊,她赶紧转过身去,朝着崔护大喊道:“阿父,那人是妖邪!是他害死了心雅!”
“住嘴!”崔护厉声呵斥,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幕僚将崔玉缘带走。
崔护带来的军卫将整个庭院牢牢围住,手中的武器则指向了景明一行人。
之前茶茶见巫咸重伤跪到在地,无法动弹,便忍着剧痛,走向景明,将自己对穷奇的计谋和盘托出,请他引弱水进须弥芥子世界溺毙穷奇。
景明欣然同意,当即撩起衣摆,盘坐于地,用太阿划破手指,以血于虚空中画出符箓祭开法阵引得弱水入须弥芥子世界。
须箬担心景明作法时,巫咸趁虚而入,立于景明身前护法。
见弱水已悉数淹没须弥芥子世界,景明收起结印,可身边已被披金执锐的军卫团团围住。
“红佾!”须箬大喊出声。
茶茶抬起头看见五名身着甲胄的军卫正与红佾打斗,其中一名从背后偷袭,长矛刺入红佾的肩胛,红佾侧头一望,执剑斩断长矛,另一只未握剑的手就着断处将长矛拔出,继续厮杀,因着有伤痛,红佾的动作渐渐放慢,另一名军卫端起长矛朝红佾的腹部刺去。
须箬折扇向前一掷,划破那名偷袭军卫脖颈处的大动脉,那人一身热血溅了红佾一脸,同时扇中神力将围聚在红佾身侧军卫纷纷震退。折扇在空中盘旋一圈后,重新回到须箬手中,可他发现饮过人血的折扇,神力无法使出,此时与普通扇子无二区别。
须箬只好收起折扇,捡起地上的一把无主大刀挥动起来,不多时,他便已经突出重围到达红佾身侧,与她并肩作战。
子息神力耗尽又接了巫咸的一击,早已昏迷过去,此刻茶茶抱起他东躲西藏。但是茶茶自身也重伤在身,无法支撑太久,跟在景明身后走了几步,脚下一软身子整个往下掉,“公子,别管我!带着山神大人和须五哥他们速速离开。”
“想离开?哼!我看今天谁也别想踏出这院中一步!哈哈哈!”巫咸慢慢地撑着噬魂幡站立起身,从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法衣中掏出一只骨笛,横放于嘴边,吹奏出声。
那些尖锐的乐声化作一只只厉鬼向景明狰狞扑来,景明提起太阿来一只斩一只,来一双斩一双,将众鬼拦于身前。
“徐翊忌惮你的本事,每隔一个时辰便喂你一次龙骨血,就算你吞服燃魂丹,强行封住任督二脉,减缓灵力运行速度,没有术法加持我看你能撑多久!况且你刚刚为引弱水以血结契画符,早已元气大伤,还不如束手就擒,我至少能让你们两个死在一处。”巫咸放下骨笛,将噬魂幡插立于地,双手结印,召唤出一道暗紫色法阵。那法阵似一只倒扣的巨型钵碗,将景明、茶茶困于其中。
此次跟随崔护前来徐府的兵卫全是精锐,红佾身后重伤,仍在血战,但终究是肉体凡胎,手中挥舞的剑越来越重,甚至有些拿不起,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头晕乎乎的,渐渐下蹲于地,向后倒在须箬身上。须箬与她本是背靠着背一起抵御攻击,这时她倒下,正好给了后方的兵卫机会,持着长矛向须箬心口扎去,却因须箬不停防御的动作扎进右肩。
徐翊早已被崔护的人救下,一直躲在一旁,虽说现下局势明朗,但他看见巫咸招出万鬼,心里还是有些发怵,自己又不似崔护有兵卫护着,一个人悄悄地向挺院外跑去,与内院尸横遍野的血腥狼藉相比,这外面依旧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竟使他生出如若隔世之感,如今穷奇也没了,也不知后面的日子会怎样,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回荡在他脑海中,恶向胆边生,他转身走到碎石小径旁的石灯边上,微微俯身伸手掏出石灯中的蜡烛,眼前的烛火便被浇灭了,那浇灭烛火的不是雨水,而是他自己心口处的热水,他侧头望去,见崔玉缘浑身湿透,发丝沾连在一起,混着雨水的血珠从她下巴处滑落,如恶鬼般举起手中利剑,再次朝他捅去。
雨越下越大,瓢泼似的,漆黑的夜空中还划过一道闪电,弹指须臾,亮如白昼。
须箬早前与巫咸缠斗已耗尽部分体力,现下剩余的体力也在与兵卫的车轮战中殆尽,皮肉上的伤口处沾上了雨水,生疼,围在周遭的兵卫还在源源不断地发动攻击。
看来今日真就要交代于此了!
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