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迷路

东岳听完涂山诺的疑问，淡淡一瞅，倒完壶里的茶，也没有再泡，枸杞喝完，略微思索，才回答：“若说实话，不知道是假。几个大能的群里面，是会说这件事，不过与我相识的那几个只是在群里面调侃吐槽罢了，真正要去接触，除了那些早就步入权利里的，被我们这些逍遥快活惯了而排挤在外的，我不相信真的会有谁去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听完了涂山诺盯了东岳一会儿，双手从托腮到舒展，一直盯到冬月，察觉到涂山诺强烈的目光，与她对视，才作罢，默默的低下头去玩弄手中的酒杯，嘴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信你。”

但很快抬头，却对上东岳那一双光明炽热的眼睛，不由的令涂山诺心头一颤。但很快收敛心神的涂山诺，举起双手慌忙摆了摆，像是在辩解一般的说道：“不过我信你，可不代表我会答应你之前的表白。哪怕到了现在，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二人之间不可能。”

东岳听完此话，眼神里黯淡些许，也没急着追问，因为涂山诺接下来说出了些自己对于大局的猜测。

“若我们真寻着冬壤的说法，那这只算有一群活的痛快够了的拿凡人当生育工具，以此来获得他们所需要的‘天才’。但最初通过天帝母亲，那位侍女，还有背叛他们的侍卫，我猜测是有谁想要卷起一场纷争。现在的线索以，最初的推理简直大相径庭，冬壤到底是被誉为上古第一言官，不能排除他没有再欺骗我的可能。只是理由呢？我明明感觉这幕后之人是想利用我，我原本以为是想让我使这场纷争更大更乱，又或者是结束这场纷争，但现在看来更像是为了一条黑色的产业链。”

涂山诺此时眉头皱成川字形，手里不自觉的将每根手指放在杯子里转一圈。

倒是东岳提出一个可能，破开了这局面。

“我相信那个冬壤也跟你提起过，若没有，便算我今日向你透露，鬼界鬼王的夫人，一直在打理一条产业，俗称转世续缘，但也就是将那些鬼前世的记忆封在特制的容器里，待转世后寻到再放回转世后的身体里。不过听说容器的问题导致记忆放回率只有一半，甚至更少。”

涂山诺此时眉头稍微舒缓了些，但到底拿手呈八字形抵在下颚，困惑不解，只能小心的回答：“你是说鬼界也有插手？”

“那不一定。”东岳缓缓回答，重新拿起杯里的水打算喝，却忘了早就喝尽了“鬼界向来不管其他五界的事，若是没有那位掌灯所进行的商贸发展，世人到现在都不清楚鬼界的行为做事。但不排除有谁将自己的部下安插进去。我记得，”东岳突然偷偷的看了涂山诺的表情一眼，然后才继续大着胆子说：“我记得我当时下凡历劫后，虽然因为回来时重伤，没有详细了解，但兄长也同我说过，当时在鬼界救出不少其他几界安插进去的叛徒。”

涂山诺点点头，肯定的回答：“是的。鬼王当时勃然大怒，并且严厉警告其他五界，我仍然记得那几年里整个天界，甚至于青丘，都笼罩着一股阴冷，压的每位都喘不过气来，好像真的有来自地府的恶鬼，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虎视眈眈。”

“鬼界是这天地极阴，当年盘古仙人，劈开天地，若不浊不沉，也掉不下去。”忽而东岳抬手拍了下桌子，而后仰头轻叹：“现在真是经历的少了，胆子也大了，真可谓不知天高地厚，连鬼界主意都想打。”

涂山诺点点头表示默认，但始终未将自己最后的一张底牌透出。

而是开始换了种猜测：“若只将纷乱放于天界，也无非是天权长老与大长老斗的这么多年，尽管我们已知神是这世间存活最早的生物，也并不妨碍现在已然凋敝的你们，被逐渐强大的仙族虎视眈眈。只是还是那句话，一开始出现的天帝母亲，侍女葳蕤，还有背叛了的侍卫，可是天帝放出来的引诱我的饵。他，如果真的是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打算拉我入局，因为他知道我向来愿意行侠仗义。若此猜想成立，他又是站在哪一边的。依据先前青丘对天界的试探，小言告诉我，天帝势力甚微，自立门户根本不可能。如若不是，他要是依靠谁？天权？大长老？他明明知道这两个人都猛如豺虎，到了最后，无论是哪方获胜，都与他成长天帝权威没有可能，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趁他病要他命？

我现在感觉，我好像就待在一个岔路口。结果在选择的途中越来越迷路。直觉告诉我我是选错了路，但现在信息条件太少，信息少到我没有办法去走入另一个口，但是也没有信心继续走这条错路。”

说到这里，窗帘外的风铃响了，带起一来清新，涂山诺听完风，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像被刚刚那阵风吹得头又疼了起来。

东岳倒是按住涂山诺不停转动杯子的手，轻言细语的安慰她：“你好像有客人来了，我不便多留，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