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伤,也没有挽留,但拿了瓶灵肌散给他,让他每日睡前敷上,顶多七日就能复好如初。
“没出息。”待路通走后,李元夕恨得拍床,她知道,除了袁志兰没人敢这样待他。偏他还是个死心眼,真是一物降一物。
陈舒念搬过小几,放在床侧,摆上饭菜,递双竹筷给李元夕,轻声道:“先吃饭。”
李元夕夹个鸡腿,叹声道:“还是你好啊,舒念。”说完,惊觉失言,立刻换了话题,从鸡腿说到肘子,红烧肉,全是闲话。
陈舒念没有搭腔,只是偶尔点头,表示她在听。其实她也是颇多感慨,可事已至此,覆水难收。
“好油。”李元夕啃完第二个鸡腿,张着手想寻点什么解腻,一扭头就见架格上摆着两瓶梅子酱,就要吃。
陈舒念去拿了来给她。
“可是汪公子的?”李元夕笑笑,挖了一勺放入嘴里,酸得直皱眉,“这两日没见他啊,很忙吗?”
陈舒念道:“新店开业,总要辛苦些,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汪嘉平从汪家搬出来,开了间云饼店,捎带也卖梅子酒跟梅子酱。店里只他一个,又是老板,也是伙计,白日看店,晚上送货,确是很忙。
吃着梅子酱,李元夕忽然想起了郑娥儿,算日子,她该临盆了吧,又想到巧老太,顿时惊心,自己的事她们可曾听说,要是令其担心就不好了,可眼下托谁去也不方便,还是等伤好了再说吧。
忽然有人扣门。
陈舒念刚要去看,来人已推门径入,是吕通天。
他手里拿着把宝剑,李元夕看见了,喜道:“快拿来,我的剑。”
“是不是得谢我啊?”吕通天笑道,为了这把剑,他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摸去她家,不然他早该来了。
李元夕道:“谢,等我好了,挣了银子,一并谢,你先记在账上。”
“你说的,我可记着了。”吕通天把剑拿给她,又从怀里拿出把匕首递过去,道,“就这些吧,银针我没找见。”
“足够了。”李元夕握紧宝剑,问吕通天,“你可打听着信了?”
吕通天摇头。
陈舒念插言,让吕通天先吃饭,不料他说吃过了。陈舒念又问李元夕,对方也说饱了,她就收了碗筷,去了厨房。
耳房内剩了两人,吕通天坐在刚才陈舒念的位置,望着李元夕道:“戴天骄不在百味斋,她在丹彩街另置了宅子,可惜我进不去,全是暗卫,我粗数了数,至少二十个。我不敢打草惊蛇。”
戴家老宅在兴盛街,百味斋也有房舍,戴天骄却弃而不用,另寻别居,不用说是为了避人耳目。可她万事周全,还有何事怕人呢?
李元夕忽然蹙眉,崔巍,对,还有崔巍。
“我问你,可有崔巍的消息?他在哪儿?”
吕通天摇头:“不知道。铺子封着,博成去他家里喂马,没见着人。也许还在大牢里吧,他的花糕吃死了人,一时半会宁家不着。”
这就是了。崔巍一定给戴天骄带走了。
李元夕记起之前去百味斋提喜饼时,戴天骄紧紧拉住崔巍的模样,又紧张又欢喜,一脸的势在必得。
可她如此看重崔巍,却又为何行此毒招呢?毁了崔家花糕,毁了崔巍半生心血,他不会原谅她的。
李元夕正想着,就听院中有脚步声,拉拉拖拖的,不止一人。
吕通天也听见了,立刻跳到窗下,隔着窗格细看,边看边道:“三个人,陈堂主,小徒弟,她俩扶着个男人进了正房。”
男人?那一定是汪嘉平了。他为何需人扶?
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临睡前,才由陈舒念公布。
汪嘉平给人打了,连店也被砸了。
“他人怎样?”李元夕急道。
“断了左胳膊,头也破了,幸无性命之忧。”陈舒念道,“我只是不明白,他个商人,无冤无仇,怎么招惹这等大祸!”
李元夕拉着她的手,慢慢道:“也许是那眼红之人,妒忌他店里生意好,故意找茬。可看清是何人所为吗?”
“没有,他被麻袋蒙了头。”
这样啊,倒不好办。李元夕想了想,道:“先报官,让他们查着,等我下床了,再亲自查。”
陈舒念点头:“那我明日一早就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