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行动
念宁策马奔驰到郊外,在距离万鸟归林还有半里处勒住马匹。她躲在山脚后看到万鸟归林前围了一圈密不透风的卫兵,少说有千人。
念宁带领三十侍卫踏马向前,被卫兵挡住了去路,念宁从怀里拿出手书,高高扬起,冲里面喊:“本公主亲自拿手书到此!”
她朝里望,看到叶书四肢瘫软地被架在囚车上,双眼紧闭,没有一点活气。囚车的东、南、西、北四面加四个角一共八方,都站着一个手拿利刃,身穿绣花锦袍的卫兵,八人中四人面向里,四人面向外,都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徐祥泽坐在一旁的红木雕花椅子上,吴贵在他身边佝偻身子摇着扇子谄媚地笑,像一条吐着舌头的狗。徐祥泽本是气定神闲地听从万鸟归林中传来的鸟鸣声,忽然听到念宁凌厉的声音压下奇珍异禽的鸣叫声,他骤然惊醒坐起。
徐祥泽一咧嘴,露出住在单间里的稀松牙齿,鼓掌笑道:“好,不愧是念宁公主!有我们王族血脉的气魄。放公主进来!”
徐祥泽还是坐在椅子上不起身,等着念宁把手书送到他面前。
但是念宁却在由卫兵组成的人肉牢笼前止住脚步,用漆黑的眼眸瞪着徐祥泽说道:“手书、叶书两相交换,这是你说的。如今手书我带来了。”念宁收回扬起的手,把手书往胸口护了护,接着道:“你也要表明态度,把囚车放到卫兵之外。”
“哈哈哈,念宁公主,你也不用诱导我,把囚车拉到卫兵外,岂不是于你有利?”
“你人多势众,还能怕我们几个人把囚车劫走不成?”
徐祥泽晃动浑圆的脑袋,想了想:“也是。”便命令八名卫兵把囚车往前推动,还未推几步,就见吴贵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徐祥泽突然叫停囚车:“不对!你狡诈多端,防不胜防。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命令三十随从往后退一百步。”
“好!”念宁咬牙切齿地回答:“我答应你。”
三十随从往后退两步,叶书所在的囚车就往前推一步,直到囚车到了卫兵组成的人肉围障前停住了。
念宁这才声嘶力竭地喊叫叶书,可是叶书仍像一副没有骨架的皮囊一样没有回应,他的脑袋一动不动地耷拉在囚车上。
念宁向三十随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抓住机会抢夺囚车,自己却向人肉围障里走去。
“拿到手书就立了大功,到时候相国一定重重有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想要手书的可要抓住机会。”说完,念宁用两指捏住手书,向远处一甩,信纸被狠狠钉在树上。围成一圈的卫兵连忙向那棵树蜂拥而去。
三十随从接受到信号,迅速赶来,抢夺囚车。
念宁也想助一份力,慌忙向囚车跑去,谁知,铺满绿草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洞,念宁一不留神,“扑通”掉到一个三人高的黑漆漆的大坑中。一阵剧痛从脚底处传来。
“哈哈,吴贵,你果然聪明,知道念宁诡计多端,事先留了这一手。”
“大公子仁慈,哪能预防着这女子的诡诈手段。”吴贵满面红光,笑嘻嘻地加快了扇扇子的速度。
三十随从看到公主被囚,一时不知所措,被八名身穿绣花锦袍的卫兵带领亲随持刀围住。
众卫兵还在疯抢手书。吴贵将一枚金元宝托在空中,呵道:“都别抢!今日凡是在场的卫兵都能得到元宝一枚,谁再抢,拉出去斩了。”
士兵顿时鸦雀无声,把手书呈给吴贵,吴贵转交给徐祥泽。徐祥泽拆开手书,愤然大怒,把手书撕得粉碎:“好你个念宁,是把我当傻子?竟敢诓骗我。我爹爹的笔迹,我能不识得,你胡乱画一张假手书就想蒙骗走叶书?”
徐祥泽气急败坏,命卫兵铲土倒入坑中,要把念宁活埋闷死。吴贵在旁连连劝阻,都没有用。徐祥泽咬牙切齿,一声比一声激昂地喊:“埋!把她给我埋死!”
念宁本正在按揉扭伤的脚腕,突然好像山崩地裂,一堆一堆泥土从天而降,洒了她满脸、满身,念宁抖去头上的泥土,灰头土脸地躲到大坑的一侧,喊道:“徐祥泽,你还想要手书吗?想要手书就放我出去。”
“你这奸诈的婆娘,还想再让我相信你,没门!”头顶传来徐祥泽尖锐的嗓音:“我今天就要把你活埋了,你死了,也就没人再去告我爹爹,有没有手书都一样。”
念宁心想,这徐祥泽是一根筋,木头脑袋,做事情不考虑后果,说不定真会把她活埋了。慌忙四处张望,拖着痛疼的腿抓住泥壁就想往上爬,但泥土松软,抓握不稳,每次都是还没爬两步就又重重地摔下来。
泥土越落越快,越落越多,念宁来不及踩踏,顷刻间就到了小腿位置。念宁脚上有伤,使不上力气,怎么也抽拽不出。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徐公子,真手书我拿来了。我陶绩以性命起誓,这个手书是真的,请公子放过公主。”
“陶绩!”念宁在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