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余羡见状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时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姿态。

“余姑娘，你刚才说这里要改为自习室是什么意思？”一名沉不住气的学子率先发问。

“真的是先生要我们抄书吗？还是你为了将我们留下，故意假传先生的口信！”

余羡不由得对那名学子高看一眼。

“先生呢？我要见先生！”

“对！我们要见先生！”

……

听着他们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余羡还没说什么，一人突然吼道：“够了！这般为难一个姑娘家像什么样子，亏你们还饱读圣贤书，一点君子之道都没学到！”

余羡循声看去，为自己发声的人正是王稼杰。

她在心里和系统说道：“这角色挺好。”

「你爱上他了吗。」

余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没看出你还挺八卦的。我的意思是这个角色在原文里居然只是个没名没姓的背景板，有点可惜。”

在她和系统插科打诨的时候，室内已经渐渐安静下来。

众人经过王稼杰提醒，虽然不再口出恶言，却也纷纷对余羡怒目而视。

余羡的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慢慢悠悠道：“你们这么生气，无非是因为得知先生将不再教你们。”

“当然了！若不是先生念我们求知若渴，却攀不上进入书院的门槛，亲自为我们发蒙、教导至今，我们怎会有今天的成绩。若要靠我们自己自习，到下月考试之时，只怕……只怕！”

那人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

“我且问你，”余羡十分冷静，“近几日先生可有教授什么新的内容？”

那人被余羡问话，逐渐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思考良久才说道：“没有，近来都是带着我们做题、讲题。”

“若是给你们答案，你们可否自行订正、领悟？”

自然可以，大家心中默想道。

他们虽然已经顺着余羡的思维得出“先生不是必要的”这个结论，但无一人敢表明。

“就算先生只是看着我们做题，那也比自己做要好得多。”

余羡一不小心笑出了声，这么荒谬的话竟还得到了几名学子的支持。

时间临近晌午，升腾而起的暑热加之被打断睡眠的不满令余羡耐心告罄，语气不由得凌厉了几分：

“学习是为你们自己而学，如果没人盯着就学不好了，那你们也别学了。”

“你、你这是歪理胡说！”

“对！你一个弱女子，说的话肯定也都是些谬论浅见！”

眼看着学子们又开始胡搅蛮缠，余羡抱臂而立，道：“看来你们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我们不听你在这里蛊惑人心！”

“你们觉得，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先生可能听不见吗？”

学子们突然安静下来。是啊，他们吵吵嚷嚷，就是希望先生能出来亲自说明情况，但先生竟避而不出。

是终于要放弃他们了吗？

有的心思纤细一些的学子竟已泪流满面。

“或许，这正是先生留给我们的考验。”王稼杰站出来说道。

余羡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心道：优秀的角色就是要会自我攻略。

见余羡悄悄点头，王稼杰更觉得自己猜对了先生的心思，再接再厉道：“先生这么做必是有他的考量，或许先生现在正在某处看着我们。”

众学子听他这么说，纷纷大惊，神色各异。

刚才显出丑态的几人此时更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余姊姊，若我猜的不错，先生许是要暂避风头，之后还会回来讲课，对否？”

余羡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们还要自习吗？”

王稼杰见余羡转移话题，面露不忿，但稍一琢磨又满脸悔色，心道：是了，有些话不能说得这么直接，万一隔墙有耳呢。

“我、我想自习。”一名学子举手道。

“唉，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了。”

余羡等他们表态表得差不多了，才说道：“在这间自习室里，笔墨纸砚随意取用，唯一的规矩就是不可大声说话。若要出声背诵，请去外边庭院。”

「这次给你发放的文具原本是完成抄写任务后的基础奖励，要不是你说什么‘前期投资’，还跟我保证你会完成抄写任务，我可不会提前发放任务奖励给你。

别想从我这骗无限量供应的文具。」

“别着急啊。”余羡在心里悠悠道。

一听笔墨纸砚随意取用，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人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

王稼杰虽也满心欢喜，但他又多想了一层，随即问道：“我们都知道先生家并不富裕，余姊姊怎么拿得出这么多笔墨纸砚呢？”

余羡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