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甚至是有些扎人。

这就是军人的衣服？扎手不说，冬天能保暖吗？渝城四季不分明，这种料子既不散热也不保暖，大抵是没什么用的，刘山真不是个东西，缩减教育资金不说，军用资金也克扣。

江沅心里这样想着，手上不禁使上力气，那里居然传来硬邦邦的手感，或许是好奇，她又尝试性地捏了捏，最终在心里落下了答案。

嗯，是肌肉。

嗯？是肌肉！

江沅想到这里飒地脸色一红，她刚才还捏了捏，不是吧！她僵住了手上的动作，连带着脚步也跟着踌躇起来。

手臂上酥酥麻麻地感觉传来，章笙也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举动，却又不想多言，干脆默不作声，好让她也不觉得尴尬，这样的念头才在心里放下，江沅突然一个趔趄正要往后仰去。

只听见江沅轻呼一声，章笙转身伸出另一只大手，只顾往前一倾，环过她窄窄的肩膀，已经让他搂在怀中，她的手也本能地抱住他的背，紧紧地抓着，害怕自己真的掉下去。他的手盘在江沅的腰际间，灼人的热感传来，她却将头撞进他宽阔的胸膛，贴在襟前的排扣那里，感受着他起起伏伏的呼吸，约莫还能听见他明显的心跳声。

她也是在如此亲密的拥抱里乱颤了呼吸，心也是跟着乱如葛麻，明明是在那么陌生的人面前，可她却是久违般心安，等到相机横在两人中间硌人的痛感传来，慌乱的她才终于镇定下手脚，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说道：“多谢......”

他闻声缓缓放下了双手，像是有几分歉意，又更像是欢喜，双目里还荡漾着眷恋，缠绵着丝丝缕缕的不甘。又将她的手继续搭在他的胳膊上，只是不在放下，覆上她的手背，带着她慢慢地跨过剩下为数不多的阶梯。

又继续走了一会儿，两人已经站在了车门前，章笙放下他的手，笑着说道：“江小姐，祝你好眠。”

江沅闻言轻笑出声，好眠？换做任何的女子经历过刚才的那些事都不会好眠吧，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回答道：“你也好眠。”

随即两人都笑出了声，章笙率先开口道：“江小姐还真的与众不同，今晚对在下来说注定是个难眠之夜，所以才祝小姐好眠。”

“那借长官吉言，今晚有个好觉。”江沅知道，今晚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难眠之夜呢。

章笙往前探了探，拉开江沅身后的车门，江沅也不客气，点头示意后就钻进了车内。等到车门又被外面的人关上，她吩咐着司机驶发动汽车，移动的车身往后吐出黑糊糊的气体，驶向街区深处。

那人依旧没有要转身离开的意思，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黑色盖住了脚下龟裂的石板，在码头与闹市隔离的街口徘徊不前。他并不是无奈又遗憾地站在那里，而是噙着嘴角的笑望着驶远的车在视野里越来越小，相应地，他的心也跟着越飘越远。

真想留住她啊，他这样想。

车上的江沅低头看着吊着的相机，猛地看见放胶卷的盖子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白纸，正觉得奇怪，抬手撕下来准备一探究竟，只见那上面写着：“明天下午四点，丽花路29号茶餐厅”一行小字。

江沅咂舌，突然想起来那台摔坏的相机，她翻过那张纸条，那后面果然写着：“还有一台相机未还于小姐”的小字。

“登徒子！”江沅嗔了一句，但又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捂上嘴，只见开车的人朝着车内镜往江沅的位置看了看，说了句：“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李叔，你慢点开，晃得我有些头晕。”江沅连忙打哈哈道。

何夜无月？只是今夜月色入户，枕微光辗转难睡，有乱人清梦之事，最终无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