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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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生日歌，分完蛋糕，我们还合了张影。
这个一想就是巴基出面请来的，毕竟在这个时代留影还不能算是件轻巧活。
就是合影的时机有些，嗯，微妙。
众所周知，蛋糕这东西，它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往别人脸上抹的。
战况开始是我和巴基偷袭史蒂夫，然后史蒂夫很快反应过来，和巴基一起向我进攻。
等等，巴基，你在干什么啊巴基！倒戈得这么快吗！？
店里的帮厨都是些不大的小姑娘，很快就加入了这场混战。
最后我实在避无可避，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然后史蒂夫就顶着那张和蔼可亲的小脸在我脸上画了个猫猫头。
那边老板娘拍了拍手，说道：“姑娘们，小伙子们，看这边！”
咔嚓，一群花猫就这样印在了相片上。
46
回家后我赶紧去洗了个澡，把沾到的奶油纸片都冲了个干净。
巴基送了我一捧玫瑰和一对耳坠，帮厨小姑娘们凑了凑送我了枚胸针。老板娘送了我好多新鲜水果，我打算赶快处理一下，明天就把它们全部变成果酱。
我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史蒂夫的声音，只擦了擦手就往外走。
客厅里没点灯，相同的招数用第二次就不灵了，我探了探身子，试图找出某个躲在阴影里的家伙。
“史蒂夫？”
有人牵起我的手，有些粗糙的、但熟悉的温度，在黑暗中，只有窗户放进来些许月光，他牵着我上了楼梯，来到我们俩的房间前。
他将我推进门去，月光下，衣架上的晚礼服闪着细碎的光芒。
我发誓这大概是史蒂夫能想到的最浪漫的表达方式了。
礼服尺寸刚刚好，我很满意。
我再次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天花板上挂着好多小灯泡，连在一起好像天边的星河一样。我顺着星星的引导下了楼，看到了站在尽头的史蒂夫。
他身上是我之前送给他的西服。
史蒂夫走过来，向我伸出手：“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我从来不会拒绝他。
我们在星辰下跳了第一支舞，窗外还有簌簌的寒风与冰雪，而我们的世界里，却只有玫瑰花香和悠扬的乐曲。
远方钟楼敲响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风声缓缓停息，雪花继续落在这片大地上。
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发生转折。
47
开春后史蒂夫和巴基就离开了布鲁克林，去到了离战线更加近的地方。
他每个月都会寄信回来，告诉我一些琐碎的事情，说他在那边找到了落脚处，也有了一份新工作，只不过那边还要更乱一些……
如同故事里写好的一样，他在征兵处备受挫折。
我知道他的苦难，却也只能写信安慰他。
他还需要时间，还要再经历很多磨练……然后在某一天，彻底变成我记忆里那个伟岸的背影。
时间这条长河中，我只能看他坐着船远去，我知道如果我出声他或许会靠一下岸，但是最终，他要去的是我遥不可及的远方。
48
史蒂夫离开的第三年，面包店的老板娘打算歇业了，她说自己年纪大了，得拜托我来照看照看。
我空闲到可以抓鱼的生活终于填进来一点东西，看店、带学徒，还要研究新口味。
其实我知道老板娘是担心我，毕竟这么多年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围着史蒂夫转，他一走我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年纪大了倒也不算是说辞，老板娘在这条街开了几十年的店，这一片住着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
她现在腿脚没以前那么利索了，但还是每天坚持到店里来，就找个地方坐着，闲暇时陪我唠唠嗑。
老板娘才是真正看着史蒂夫长大的那一个，她记性好得惊人，甚至能从脑袋里翻出来史蒂夫三岁的时候摔倒时还要先接住面包的影像。
有天下了雨，店里没什么人，我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发呆。
老板娘来时撑着把红伞，缓缓坐到我身边，问我在难过什么。
天啊，如果我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难过，我是不是就可以从这场倾盆大雨中走出去了？
我看着接连不断的雨水，远处的高楼都模糊成了影子，天空中没有太阳和飞鸟，我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我只是……想去见他。
为什么不去呢？
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带他回来。
可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不能，也不可以用任何方式或是任何东西来逼迫他放弃。
即使是用我的爱，和痛苦。
“西尔维娅，”老板娘看着我，“时间总是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