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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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想承认现在这个丑不拉几的是自己。

女娲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看了金九两眼，便又看向驺吾，言笑晏晏：“多谢你们这一路上照顾小东西。”

“言重了。”驺吾脾性好，通人性。

“照顾我的奴仆是应该的。”金九傲娇道。

“小家伙，有样东西给你。”

闻言，小团子从怀里探出了头，一汪清水对上女娲的眼眸。

女娲轻抚她的秀发，让她站了起来，抬手为她戴上一个吊坠，上面挂着的是一块石头——祂补天所用的五彩石剩余下来的。

小团子低头看到那一块奇特的石头，好奇地伸出手去把玩，抬头眼神对上女娲，似乎是在询问祂这个是何物。

祂没有言语，只是笑着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吾以五彩之石，赐尔万世安康。以五彩之石为媒介，如尔所愿。”随着女娲的手势，挂在小团子脖子上的五彩石浮起，五彩光明灭。祂伸出手，两指并拢，轻点了小团子的眉间，一缕红印就此浮现，形似碎石。

金光荡开，附近万物都知晓了这个人类受到了来自神的祝福，那是至高无上的荣光。

“驺吾，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直护着她。”看着不远处在池子里和金九嬉闹的小团子，女娲柔了目光。

作为先天神灵，祂总有一日是要身归天地的，就像是当初的盘古一样，这是祂们的宿命，而属于祂们的时代也终将会过去。

只是祂大抵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小家伙。

祂只为她塑了身躯，但却看不透她的灵魂，也许她与祂们不同，她会是永恒。永恒说不来是诅咒还是祝福，但这都是天地的选择。

但这些于祂来说都不重要。她在祂眼中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一个祂用心捏出来的孩子。

“你知道的，如果这个属于山海的时代过去了，我也存活不了多久。”驺吾刻意压低了声音，是怕被不远处的他们所听见。它语气很是平淡，像是在阐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实。

众所周知，山海神兽全靠着这天地间的灵气维持着生命，灵气衰竭之时，也便是它们的末日了。它能感受到这天地间的灵气在迅速流失，也许，那一日不远了。

女娲未尝没有感受到，先天神灵对天地变化最为敏感。

它趴着，望着不远处的小团子，语气还是温和了点：“我会尽力的，至少在我还存在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伤到她。”它很是喜欢这个美丽的人类，好像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集于她一身。

女娲担心的不是她身体上的被伤害，祂予了她以息壤所制的不死之身，祂担心的是她那未成熟的心智。她可以是万物之甘霖，亦可是邪恶之利剑，这完全取决于她自己本身。

她的成长需要有人引导，方不至于堕那万丈深渊。

有驺吾在身旁，祂也是放心了几分。

“这是最后的五彩石。”女娲伸手，见手掌心放着一块五彩碎石，这比小团子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块还小一些，“它能采集天地灵气。”话已说到这里，很明显的暗示了。

驺吾那宽大的手掌艰难地捏住那一小块碎石，然后，一把扔进了血盆大口，一咕噜，给吃下去了。

觉一阵炽热，一股彩光荡开，驺吾只尾巴多了抹五彩，其他似乎都没有变。但女娲知晓，它已经和那碎石融为一体，成了容器，集这天地灵气。至于能集多少，祂也不好说，但至少不会让它在灵气枯竭之时便面临死亡。

这最后的碎石是容器，亦是驺吾对女娲许下的誓言。

见状，女娲也不再说些什么，朝小团子那边而去。看到过来的女娲，小团子一下子把手中的金九放到一边，一把朝女娲扑了过去。

被丢下的金九满脸疑惑。

女娲抱住了那一团温暖笑着轻拍了拍她的头：“小家伙，我要去别的地方了。”

“还会再见吗？”小团子探出头来单纯地看着祂，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难受，总觉得好像以后就见不到娲娲了。

见不到了……祂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祂最后想再去看看祂造的孩子们，再看一眼也才能放下心。

“也许会。”女娲到底还是不忍心说下狠话，那就给小家伙留个念想吧。

小团子突然挣开了女娲的怀抱，跑开了，这一动作让大家都猝不及防。女娲也是不解，只当是她还接受不了。当一个人习惯了一样东西，短时间内是很难抽离的。

可不一会儿，小团子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双手捧了个东西递上，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娲娲，这个给你。”

那是一个小泥人，它捏了好久的，是娲娲的模样，虽然也不是特别好看，但已经是她从那一堆里挑出来的做的最好看的一个了。

女娲面带笑容地接过那一个小泥人，笑着轻抚她的秀发：“很好看，我很喜欢。”一旁的金九虽然很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