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今天就是第七天,也是一周期限的最后一天。
琴酒说他今天亲自来店里取衣服,可是,这都过了下班的点儿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着呢?
我趴在柜台后面,看着渐黑的天色,不禁有些忧愁。
因为琴酒今天来拿衣服,我还特异翘了2节课,来早了一些,结果一直等到下班都没来人。迫不得已,我替同事接了夜班,就为了等着琴酒。
虽然不喜欢走夜路,但是和放琴酒鸽子相比,我还是勉为其难地选择前者吧。
店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店里的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我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问好、微笑、推销、送客,重复又重复。
当再次机械地送走一个顾客后,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啊——哈——”
困倦的音调是那么的清晰,连尾音转了几个弯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才发现,偌大的店里,竟然只剩我一人了。
视线转到店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孤独的墨色,零星的路灯亮着,洒下一片模糊的光晕。
已经11点半了,琴酒还是没有来,正常来说,这个点,连夜班都早已下了的。
反正都已经这么晚了,也不愁最后半个小时了,等凌晨一过,爽约的就是他琴酒了。
如此想着,我便干脆在店里坐下了。
外头忽然刮起了风。风来得有些急,还有点猛,直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怪渗人的。大概是夜里降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卷毛。一年半过去,我已经没当初那么怕黑了,虽然还是不喜欢走夜路,但也能穿越短暂的黑暗了。
卷毛啊。自嘲地笑一笑,果然,人没了庇护才会成长。
我百无聊赖地用鞋尖点着地面,用手摆出各种各样的动物,借着灯光玩起了手影戏。
风一直没停,它戏耍着树叶,奔跑于巷间,像一头急着扩张领地的年轻雄狮,最终呼啸着冲进店里。
然后,下雨了。一开始还很小的,转瞬间却变为瓢泼之势。雨滴撞击着树叶、撞击着地面、撞击着遮雨棚、撞击着一切可以撞击的东西。
风声被噼里啪啦的雨声所取代,或清脆,或沉闷,或诡异,或孤寂。
雨水落在不同的地方便会有不同的声音,虽然驳杂,但听得久了还是觉得千篇一律。所以,当异物出现时,动静就会特别的明显。
“哒、哒、哒。”
是皮鞋踩在柏油路上的声音。
“噼啪噼啪噼啪……”
是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有人自雨中来了,我抬起头。
漆黑夜里有把漆黑的伞,漆黑的伞下则是漆黑的人。唯一没有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大概只有那头铂金色的长发。
琴酒收了伞,走进店里,我忙站起身,去拿柜台后面装好衣服的袋子。
你大爷的,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老给盼来了。
我拍拍脸,驱散困意,然后牵动脸部肌肉露出微笑。今天笑了一天,脸已经有些僵了,我弯了眼睛,努力回想着开心的事情,尽可能使笑容更真诚一些。
“先生,您的衣服。”
雨中来的琴酒带着潮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雨水化去了不少他身上的戾气,就像坚冰被雨水融化。
琴酒把伞随意地搁在柜台边,伸手接过衣服:“你倒是没下班。”声音淡淡的,没有往日的阴冷。
我想下班啊!我早就想下班了!要不是等你这尊神,我犯得着加班到12点么?
“先生,您既然说了今天来取衣服,那我就有义务等着您。不过我也不会一直等的,过了今晚12点,责任就不在我了。”
“是吗,”琴酒咬住指尖拽下皮手套,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像你这么敬业的营业员可不多了。”
他很疲惫。
“干一行爱一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顺手抽出个一次性杯子,摁下饮水机的按钮。
任我再如何敬业,也比不得你这酒厂劳模啊。
“你在说谎。”
抬头,发现琴酒又惯性地眯了眼。见谎言被拆穿,我干脆不笑了,人在夜间胆子不免大些,而且我也很累,装不下去了。
“不过底层人民讨生活罢了。你是顾客,可以给我带来绩效,我初来乍到,手里也没什么资源,积累一批稳定的客源是很重要的。”
这倒是实话,琴酒固然可怕,但出手着实阔绰,不问价格,也从不还价。
说着,我把手里的水递过去:“还有先生,看不清可以去配副眼镜,总眯着眼容易加深度数。”
“呵。”
熟悉的嗤笑,虽迟但到。
琴酒用还带着手套的手接过杯子:“你知道吗,你表现得过于刻意。”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