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经历两条人命的消逝。 棘手的是,县主这么死了,她该去哪寻找父亲?想了想,只能再回县主府了,过不了多久,县主的死讯也会传回去,那时应该可以趁乱混入。 正打算离开,刚出王家,却碰见之前那个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看起来惊慌的程度甚至大于刚杀完县主出屋的时候。 这人和秦月声撞了个满怀,抬起头来,脸上的血迹和泪痕糊成一片,眼神在月色下好似亡命徒,秦月声心里一惊,手上动作比脑袋反应快,一个擒拿抓住了他的手,这人显然不会什么功夫,都没来得及反抗便被她拿住了。 那人被制止,方才冷静了些,秦月声心知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便抓着他到了角落里,正想开口问,那人却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在他的哭声里,秦月声才理顺了整件事情。 王富是王家的独子,王富之死,王家只能怀疑到县主头上,并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所以也并未准备丧礼。县主一死,王氏夫妇便打算一把火点了整个王家,让县主一行为其陪葬,也免得杀官员之举败露,再拖累亲朋。 这下人名叫严华,他娘亲病重,急需医药钱,才为了钱愿为王家杀人,谁知杀人后,王家还打算同归于尽,他只能逃出王家,惊惶逃窜下,一出门就撞上了也刚出门的秦月声。 秦月声安抚了他一番,又听他说要拿着钱去抓药,便扶着腿软的他走出巷子。将要拐出王家巷子时,与三个衣衫褴褛、形色匆匆的人擦身而过,天然的危机感令她回头看了眼,正好与其中一人对视上,此人眼神冰冷,绝非善类,秦月声皱了下眉,回过神,扶着严华离开。 夜深了,大夫怎么叫也不肯开门,以往从不会这样,这几日的情形真是越来越怪了。严华腿软得几乎走不了路,秦月声只得搀扶着他又往他家走去,刚到他家,便听不远处王家方向传来走水了的呼喊声。 秦月声抿紧唇,不想再听,耳边呼喊声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周围邻里都已被惊醒,纷纷帮忙去救火。 她一时间有些恍惚,王富的死状的闪现眼前,踉跄着扶住房门,还未来得及悲伤,又被严华的哭喊声打断了思绪。 抬头望去,严母在床上早已断气,没能等来严华的药。严华抱着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秦月声也红了眼眶,世道好像突然就变了,前天的她还和爹爹摆着摊,短短两日,她已看了数场死别,几家家破人亡,更别说她自己的父亲还下落不明。 严华哭得喘不上气,秦月声只得上前安慰,没说两句,又听门外传来动静,她听觉灵敏,严华悲痛之中没发现,她却马上反应了过来,走到屋外。 正是巷子里那三人。 “哟,瞧这破落院子,也是穷苦人。”借着屋内透窗的烛光,秦月声才将几人看得清楚,为首说话的男子穿着件黄色的衣服,她往下看去,便发现这三人都身怀利器。 秦月声侧身守住了门,严华刚失去母亲,这三人来者不善,她本能地想保护屋内的人。 三人对着秦月声出言不逊,秦月声并不搭理,只警惕地与三人保持着距离,形成两方对峙的情形。屋内严华终于察觉到不对,想出屋看情况,却被秦月声喝住。 严华连她都不是对手,出来也是送死的。 远处是王家的火光滔天,那三人也看见了几乎点亮黑夜的火光,笑着问秦月声,“小姑娘,那家是什么人家?怎么还走水了?” 秦月声冷声回道,“王家,怎么?” “王家?”黄衣服的回头和灰衣服的对视了眼,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巧了,昨天刚杀的那小子,是不是也姓王来着?” 秦月声闻言,如坠冰窟,富哥儿竟死于这几人之手! 她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哪有为什么?老天让我全家死光时,岂有问过我为什么!”黄衣服的恨恨说道,“我们兄弟此番来扬州府,便是要见人杀人,我一家老小全部惨死,为何你们还可以安居乐业!” “小姑娘,我看你穿得也不错,你知道吗?近扬州的几座城镇,却几乎全部死光。”那人看着她,眼里全是恶意,“怎么偏偏你们扬州还好好的呢?” “哈哈,也不错,昨日是他,今日是你,也都没好日子。” 秦月声看着他癫狂的面容,回首叮嘱严华锁好房门,便转头与三人缠斗起来。这三人也不是练家子,不过是穷凶极恶,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时如鱼得水,遇上还算能打两下的秦月声却一时间得不了手。 动静太大,严华在屋子里急得不行,要开门出来帮忙。秦月声情急之下,只能将三人往远处引。 “姑娘,你还在吗?”严华站在门边,纠结了几番,打开门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