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履无奈,头一次感觉专业领域不同还挺让人苦恼的,他想帮何依的忙都帮不上。
他能做的只是在这里陪着何依,在她疲惫时,帮她揉揉肩颈。
何依还笑说他,“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她凝了一天的眉头,好不容易展出个笑脸,曲鹤履自然高兴,“我可以常替你揉揉。”
何依也挺舒适。
他手掌宽厚,松香缭绕在指尖,何依将手中文件放下时,闭上眼放松享受他的服务,禁不住蹭了蹭他的掌心。
略有些粗糙,但很愿意让人亲近。
曲鹤履略微一顿,复又笑出。可能,他追求的就是这一刻吧。
能让他心爱的人疲惫中露出笑,他有莫大的满足感。
不过一会儿,何依的手机闹铃声响了,是她预定的去老宅的时间。
何依眼眸睁开,抓住了曲鹤履的手,两人便起身去换衣服了。
曲鹤履原先还疑惑何依为什么这么急的情况下还要去老宅,到晚上的宴会他就清楚了。
曲家餐厅内围坐了不少亲戚,老爷子也难得精神抖擞地出席,也就曲明西,原本说好的月末回来,最后因为有事耽搁了,她取消航班,说要再晚些才会。
少了一个曲明西,多了一个何青蔓。
何依望见何青蔓在此时,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她上次与何青蔓联系,还是在争吵曲鹤履的事情时,没想到再一见,她与曲鹤履是和好了,但她们母女的问题还未能落地。
十几年的老毛病,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何依淡淡收回了目光。
何青蔓也只在主桌与曲母聊着,与何依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对何依并不热切,话也少,只屡次投过去视线。
只可惜何依并没接受到,她来这次家宴,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和曲应辛谈Y国的项目问题。
曲鹤履不是科技房产项目的好手,曲应辛却是其中翘楚。
曲氏总部在Y国业务亦不少,现在Y国政策一出,曲氏受到的影响绝对不比何氏的小,何依有意与他共同商量应对方案。
于是,这一晚,曲鹤履兴致勃勃带着何依过来老宅,反倒是望着她与曲应辛在商业领域聊得有来有回。
他其实想插一两句,但专业领域的事,他又不便多建议。
长桌上放置着老爷子从酒窖中拿出的陈年酒酿,那是曲鹤履知何依喜欢喝酒,才让老爷子松了口拿出来的。
他有意让何依放松,只可惜何依与曲应辛说着话,怕是一口也来不及喝上。
曲鹤履突然很恨他为什么不是做的与何依同方向的事业?
为什么曲应辛帮得上忙,他帮不上?
曲鹤履坐在何依身边,闷声倒着陈酿,一杯杯下饮。
冷不防他听到曲母与何青蔓聊的,“依依父亲不来吗?”
“他不来的,离婚后他与我们也断了联系。”
是完全地“断联系”,一次都没回来过。
闻言,曲母突然觉得很抱歉,转移话题揭过了这一页。
两人继续和乐聊着,但何青蔓那句话却记在了曲鹤履脑海中。
何家的那些事,他多少有耳闻,何青蔓早早离婚,据说是因为当时两人联姻,没有感情,分居很快,离婚也很快。
他听到的描述是:“两人走过的地方,说有冰凝出来我都信。”
曲鹤履本来没太将这个放心上,终归是上一辈的人的事,既是过往,便与此时无关。
可如今,他听着“离婚”二字,像是有根刺扎在他心里一样。
毫不犹豫,他爱何依,可经历过几次失败,他不能自信肯定,何依到底对他的感情有几分?
越想越闷,曲鹤履怀疑自己是饮多了酒。他揉了揉眉心,决定起身出去庭院散散心。
他离开饭桌几步,回头望了一眼何依。
她没发觉,正神情专注与曲应辛交谈着。
曲鹤履往日很欣赏何依的专注神情,可此时,他只想让她英气漂亮的双眸对着自己。
又不可能。
曲鹤履扭回头,抬步去了庭院。
末冬腊月,青怀天气寒凉,在冬天却从不见雪,只是枯枝较春夏更多些,落叶败落。
簌簌风过,曲鹤履站在草坪道路上,往后压了下自己的黑发。
他望着天上的弯月,昨夜今日,思绪全然不同。
“咳咳。”
曲鹤履蓦然听到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
他漫然转过身,果然是他爷爷,将过八十大寿的老人。
曲鹤履扶了下他,“您怎么出来了?”
老爷子一跺拐杖,“我看有人喝了我珍藏几十年的酒,喝完就跑了,还以为是醉倒不认人了!”
曲鹤履无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