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青
头。
不然不会沦落到回家种田。
雪白的月光不吝惜映满柏欣的脸庞,她长得并不甜美,五官有股超凡脱俗的英气,十分耐看。
不得不说,柏欣辞职后回村一事激励了路泽凡。
大一时,他们分手后,柏欣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两个人就读的大学相距甚远,假期回家的时候也遇不上。
可路泽凡一直没忘记她。
跟柏欣谈过恋爱后,再遇见的每个女生好像都比不上她。
她们中不乏更漂亮的、更优秀的、更聪明的,但比起柏欣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可能是差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又或者,真有命中注定的说法。
路泽凡不是恋爱脑,不信玄学,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柏欣。
就连他加班到深夜时,也会思考柏欣这个点是不是睡了。
因此,当回家后听母亲说柏欣辞职去种地了时,他突然勇敢了起来,问柏阿姨要了地址。
他想见柏欣,非常想。
看着柏欣的睡颜,他不自觉抬起手,一点一点靠近她的脸,却在距离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收了手,转而为她往上扯了扯被子。
再次回到床上后,路泽凡竟稳稳进入梦乡。
而屏风另一边的柏欣,好似装睡般慢悠悠睁开眼。
第二天,天微亮,还不到六点,柏欣就起床了。
她迷迷糊糊拿着洗漱用具绕过屏风,看到床上躺着个男人时瞬间清醒。
起猛了,出现幻觉了。
脑子转了半秒,才想起路泽凡昨晚屁颠屁颠来新秀村找她,因为没地方住就跟她睡了一个屋。
见他睡意正酣,柏欣揉揉脸,轻手轻脚走出房门,就着旭日洗漱去了。
不下雨的时候,柏欣每天第一件事就是去地里转一圈,看看小麦的长势。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醒,气温也不高,在田间地头走着非常舒服。
她不是最早的,隔壁田的周爷爷比她早到一个小时。
“吃了吗,娃儿?”
“还没。”
周爷爷叫她过来,从塑料袋里拿出俩嵌着红豆沙的小馒头,慈祥地笑道:“昨天去镇上买的,你尝尝,特好吃!”
柏欣盛情难却,道谢之后接了过来。
刘婶家有三块田,共计二十亩,紧挨在一起。
她家去年播种迟了,麦子植株还在返青期,刚由暗绿色变为青绿。
其他人家因为按时播种,现在已进入起身期,也就是生物学上的拔节期,植株长势喜人,蹭蹭生长。
柏欣扫视了周围一圈,感觉她家这片地有一种鸡立鹤群的感觉。
但她并不担心,更不会干揠苗助长的蠢事,长得慢就长得慢,能长成就好了。
况且刘婶说过不要紧。
有经验丰富的刘娟婶婶在,柏欣并不用太担心小麦的事。
柏欣坐在麦田边上吃完红豆馒头,果真如周爷爷所说,很香甜,看老人还没回家,他主动问了卖红豆面包的店铺位置。
周爷爷给她说了个地址,不忘提醒:“那你可得早点去哦,不然分分钟卖完。”
柏欣点点头,道谢后回家。
作为一个社恐人士,柏欣在与陌生人交流时有困难。
在新秀村住的这段时间里,社恐症神奇地有所好转。
究其原因,这里的人大多淳朴敦厚,虽然对她抱有好奇,却没有坏心思,还时不时帮助她。
人一旦脱离虚拟世界,同时身处广阔的自然天地,一些心理问题会得到疗愈。
“欣欣姐姐?”
“嗯……”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和路泽凡交谈的时候,社交恐惧症又在捣乱。
“刘婶做的鸡蛋糊很好喝,给你留了一碗。”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问候。
柏欣想起来她妈妈在电话里说,路泽凡回家来休养了。
因而不免腹诽,休养不一个人呆着,找她做甚。
柏欣绕过迎上前的路泽凡:“我要去田里撒药。”
“我和你一块去吧。”
路泽凡一点不介意她对自己的忽视。
柏欣不介意多带一个青年劳动力。
他找刘婶问清楚杀虫药配比,从库房拖出三种不同的农药桶。
小麦返青期重点做两件事,灌水和杀虫。前几天刚下了一场连绵雨,水是够了,害虫却多了起来。
对农事一窍不通的路泽凡想直接用手触碰农药桶,被白心坚决制止。
“戴手套。”
说罢给他找了一副新的橡胶手套。
柏欣计算好每种药品放多少毫升,专心致志调配起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