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雪寒锋
,速速报上名来!”张烈沉声喝道。
赵汐挥刀直指张烈,大声回敬道:“无耻逆贼!本公子正是苍岭总兵赵旭之子赵汐!你害我全家丧命,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赵汐满腔悲愤,浑身血液翻涌,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无尽的杀意,话未说完,他又执刀纵身而上。
张烈听到赵旭的名字,心中一颤,久远沉痛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来。张烈赦免过许多向他投降之人,却未曾放过赵旭一家。
“那你可知,你父亲曾害死了我的妻儿?”张烈挥锤挡下赵汐袭来的骤烈刀锋,脸上亦露出悲怒之色。
“你胡说!这不可能!”赵汐怒喝一声,快刀寒芒突盛,直刺向张烈胸口,“我父亲一生与人为善,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你害死我父亲,还玷污他的清誉,真是厚颜无耻!”
张烈只守不攻,声音低沉铿锵:“好一个与人为善!你父亲渎职怠政,放任手下贪官欺压百姓,致使苍岭府瘟疫横行,民不聊生。你身为总兵之子,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不如扪心自问,你们赵家究竟为百姓做过什么?!”
“你…你这混蛋!”赵汐一时语塞,但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张烈讲的全都是事实:
正是由于赵家几代总兵惰怠成性,不顾民生疾苦,才使得天溟教起义爆发之时,无数百姓果断选择加入义军。他们宁可为郎鸿效力,也不愿再受赵家手下官吏的剥削压迫。
至于赵汐,他当年只知鲜衣怒马闯荡江湖,游历之时完全不去学习其他三府的治理经验,只顾着游山玩水,四处探险,研究厨艺和武功杂学。而且,一年到头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自然不怎么关注苍岭的民情。直至教乱爆发,赵家覆灭,他才后知后觉,追悔莫及。
可是,面对杀父仇人,赵汐又岂能嘴软?
“不管我父亲曾经做错了什么,他当时既已投降,你为什么还要执意杀我全家?你们天溟教不是宣称投降便可保全性命吗,可为何偏偏对我赵家食言?”
赵汐怒吼一声,腾身跃起,双刀劈开风雪,凌空袭来:“哼,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假仁假义的虚伪小人罢了!如此言而无信,胡作非为!”
看着赵汐那莽撞又无畏的模样,张烈心神一颤,继而悲上心来:如果我儿子还活着,或许也跟这小子一般岁数了吧……
张烈轻易挡下赵汐的猛攻,沉声道:“你问我为何食言,那我先问问你,如果你儿子含冤入狱,惨死牢中,你妻子在总兵府前连跪三天三夜却伸冤不得,被衙役乱鞭重伤,亡于山野。若是你,你会放过那罪魁祸首吗?!”
张烈向来不愿对人提起自己的沉痛往事,可面对仇人之子,那刻入骨髓的痛苦根本无法压制,令他忍不住倾吐到底。
他心知自己当年不顾赵旭求饶、放任蒋滔屠杀赵旭全家之举确实过于冷酷,而且也有违教义,可是面对血海深仇,他一介铁血硬汉,又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听闻张烈所言,赵汐不由一怔,进攻的动作放慢了不少。他虽无妻儿,可想到张烈经历的惨痛往事,心中竟对这个杀父仇人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意。
他暗暗慨叹,父亲对民间疾苦不闻不问,竟然酿造了如此恶果。不过,纵使张烈有其苦衷,赵家的灭门之仇又岂能不报!
赵汐不再多想,他紧握双刀,深吸一口气,再次向张烈发动猛攻。
转眼间,二人又斗了三个回合,张烈锤风雄劲,势大力沉,逼得赵汐艰难抵抗,险象环生。
对张烈而言,如今赵旭已死,大仇得报,他并不想杀死经历了丧家之痛的赵汐,故而每次挥锤都收了力度,只欲将他逼退。
然而,面对张烈的手下留情,赵汐的攻势却愈发猛烈,刀刀凌厉迅猛,毫无退缩之意,定要在此间手刃仇人。
冤冤相报,如何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