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现端倪
着桥头的方向蹬着自行车的脚踏,已然忘记孟知洲把她甩路边的事。
宋晼还没到桥头,隔老远便看到孟知洲在路边和一个站在树荫下的人说着话。
夜里光线不好,加上宋晼轻微近视,远看身型推断那人是同孟知洲一样的年纪。
孟知洲一只脚地倚着自行车的一侧,另一只脚在另一侧回勾踏板空,踩得车链夸夸作响。
昏黄的街灯照在两位少年的身上,宛若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宋晼瞧不清他们的神情,但能从肢体动作上知道应该是彼此认识的人。
再近一些,宋晼有些熟悉那人的身形,开始心跳如鼓。
她放缓车速,接近时几乎是自行车减速后的惯性滑行到孟知洲的左手边。
宋晼这时完全看清楚了,藏身在树影斑驳下的少年是荆屿,周束予为他转到一班的荆屿。
荆屿上身穿着白色的夏季校服,下身一双匡威帆布鞋搭浅蓝色的宽松牛仔裤,身板挺直地伫立在自行车旁。
即使在夜晚,少年仍是透一股亮眼的清冷,鼻如寒峰眼如湖,宋晼不由得看了几眼。
荆屿见来人了,稍抬眼角却意外撞进一道目光。
空气骤然停滞,宋晼慌忙移开眼,低声叫正说着话的孟知洲。
孟知洲后头看到,有些兴奋地跟荆屿介绍:“这是我妹,宋晼。小晼,这我同学,荆屿。”
宋晼摸不透孟知洲哪来的兴奋劲儿,或许跟挂在车把手上纸袋子里的东西有关吧,对宋晼来说,那不重要,她向来没什么好奇心,孟知洲想让她知道时自然会主动告诉她。
不久前罗佑云才说过她这个人无趣得很,没一点好奇心。
罗佑云说这话时,是高三开学第一周的某个下午。
她们组打扫完三班在操场里负责区域的卫生,拿着扫帚和装满落叶的箩筐回教室。
路过篮球场,组长向娟走在前面突然问:“你们认识那个男生吗?”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男生走到场边休息。
宋晼慢半拍瞧过去,他刚喝完水,一只手把套在校服外的黑色球衣脱下,然后铺在场边的台阶上坐下。
九月的上旬是不见日光的闷热,天空阴沉沉地笼罩校园,一场雨来势汹汹,走的也不拖泥带水,雨水没浇透这片土地,倒使得空气不如雨前舒爽。
教室里热,学校的学生几乎都在楼下和操场上闲逛,等到上课铃响再回教室。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宋晼站在人群的后面,遥遥地看着荆屿。
这时她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
“我去,还挺帅。”
罗佑云一声感叹,没控制住声量,宋晼在罗佑云后面,扯她衣袖,让她小声点。
可是晚了,这句话促使距离她们三米台阶上的荆屿侧头望过来,一瞬间三个女生了声,对被议论的男生羞怯地笑了笑。
向娟拉着身旁罗佑云匆匆离开,一时间没顾上抬着的装满树叶的箩筐。
哗——,树叶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筐落叶在宋晼的手里倾倒而出。
宋晼愣了,视线停留在脚下的一片狼藉上,大脑一片空白,随即连忙蹲下身用手将落叶捧进箩筐,罗佑云和向娟见状,立马折身回来一起清扫。
罗佑云边扫边怨向娟:“哎呀,拉我干什么啊。”说完瞅到宋晼还蹲着捡叶子,拉起她:“你别弄了。”
“再不拉你,人家都知道你花痴了。”向娟又不是不占理,“你就不能矜持点吗?”
宋晼感觉周围的同学听见动静全部看过来了,身体的热气腾腾上窜,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跟煮熟的龙虾有得一拼。
她狠狠低着头盯着箩筐里的落叶,眼睛丝毫不敢往四周瞥。
三个人收拾完现场回教室走,罗佑云和向娟还在东一句、西一句地讨论着。
“娟儿,他几班的啊?之前怎么没见过有这么一个人,今年的新生吗?”离开操场后,罗佑云问到。
“不是新生吧,他好像是才转学到一班。”
“不会吧,我咋不知道?”罗佑云一脸不信。
向娟冲罗佑云翻白眼:“什么都让你知道的,那还得了。”
话音刚落又补充:“真的,我朋友在五班,还有同学为了这男生转班了。”
罗佑云觉得向娟吹牛,一声嗤笑,“少夸张了,高三一班?”
歇了会儿,罗佑云又说:“那不是跟孟知洲一个班嘛,小晼你问问孟知洲,有没有这么夸张。”
宋晼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觉得丢人,当下推了一把罗佑云:“要问你问,我哪好意思。”
结果罗佑云真打听清楚了,在短短两天内。
数学课下课,罗佑云跑去跟宋晼分享:“你猜怎么着?我现在对荆屿了如指掌。”
“噢,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