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冷着。”
苏氏说着掬了把眼泪。
惹得姜氏连声安慰不歇。
沈娇独自藏在牡丹花束后,久久不敢现身,原来元放这么久躲在军中不归家并非因为军务繁忙,若是已有贴心人伴在身旁,那她又算什么呢。当初父亲养着外室,母亲夜夜垂泪的场景仍是历历在目,难不成这个结就挣脱不开了。
她心中悲恸难以自持,恨不得生出翅膀来此时便飞入军中,当着元放的面细问清楚。若是他不愿与她共度余生,她并非死缠烂打之辈。
即便一纸休书做了下堂妻,她也无怨无悔。
沈娇按着胸口,试图将其中翻涌的酸涩镇压下去,奈何手脚发木浑身动弹不得。
梅香疾跑着奔入小花园,急急拜倒在甄苏二人跟前:“夫人,您赶紧去瞧瞧,沈二姑娘要投井!”
姜氏惊得跳脚,揽起苏氏连声唤着沈娇,沈娇这厢刚擦干眼泪从花圃后走出便被扶起直奔澜园。
梅香说他们去了澜园被挡在门口,后来还是王婆子说是沈家姑娘来见才放了行,二姑娘不肯她进去留她守在园子外,方才王婆子哭天抢地让她赶紧报信,只说二姑娘要跳井。
姜氏又气又急,骂骂咧咧道:“前几日那猢狲说是要挖井,合着这井便是来做这事的。”
“你莫急,既然是来报,定是拦了下来。此时不宜声张,你挑几个信得过的仆妇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苏氏安抚道。
“娇娇,你可得看好了。千万别叫你妹子死在澜园,否则咱们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妾身知道,定会劝住妹妹。”
沈娇哑着嗓子脚步移得飞快,若非苏氏拉着她只怕真要生出翅膀飞了出去。
一行人紧赶慢赶来到澜园外,只见浑身湿透的沈念跪坐在地,几个澜园的家丁背身围在身左右。
沈娇急忙取下披风给沈念裹上,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沈念只管抽噎,双目紧闭不答不应。
澜园的门是紧闭的,姜氏提裙而上,轻拍澜园门扉低声唤道:“子珩,你开开门,事情总归要说个清楚。”
苏氏见她这般,忍不住摇头叹息,知道今日这事怕是要载跟头。
姜氏捧着小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苏氏婆媳二人。旁人不知,她可是日日跟这祖宗打交道,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兄长都坑,何况自己这个外人,吞下去骨头都不吐一根。
澜园的门被人从内拉开,一袭月银色锦袍,腰缠碧色金丝带,头上束着墨色副巾月白飘带如风坠在在身前,苍白俊秀的脸上双瞳剪水越过众人径自落在沈娇面上。
“嫂嫂,何事?”
声音清脆如山涧幽泉,混不似姜氏日日嘴上猢狲长短。苏氏忍不住打量那人,并未注意环顾着沈念的沈娇身抖如筛,垂顺的发丝遮住半张脸。
姜氏指着沈念道:“这是怎么回事?”
贺兰之抄手道:“嫂嫂,这个还需问您呢。好端端塞人家姑娘进澜园作甚。”
“你…你们不曾见过?”
苏氏算是听清楚他的意思,轻声问道。
“不曾见过。不信你问那位姑娘?”
贺兰之坦坦荡荡,眼神飘落在伏地女子身上。
苏氏心中大惊,将沈娇从地上扶起,见她脚步虚晃身形不稳只当是吓到。苏氏亲自将沈念拉起,低喝道:“此人你可认识?”
沈念点点头,目光却不敢看向贺兰之。
姜氏见她点头,又素知贺兰之手段,便与苏氏一并撑着沈念道:“你只管说明,若是他,不认也不行。”
沈念如今紧着哭泣,脸上的妆容花了,身上的衣裳皱了也毫不在意。
贺兰之却开口道:“元夫人,嫂嫂,难不成你们要在此与贺某争论?长歌,屏退闲杂人等。”
说完,澜园外一时间空了半数,婆子婢子连赶过来的杂役也被一并请出。
姜氏扶着沈念,苏氏搀着沈娇步入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