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
过生辰,府中下人都会跟着沾好处讨来红包,分些上品佳肴。
春云跟着她是捞不到半点好处,许也是闲不住的,她便说:“那等回厢房,我们去挂两条。”
见她应下,春云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玩性并不小,洋洋的乐了起来。
江棠月正当以为快要去拜佛祖殿下时,前方忽然一阵良久沸沸躁动,为首的江老太太,带着主君主母都举步生风的朝另个方向驶去。
江微月也不明所以的被大夫人连拉带拽的一并去。
春云会了她的意,上前去找旁的婢女打听片刻才回来,回来时匆匆对她说:“是定远王妃带着世子的马车到庙宇了,皇亲国戚不走落风声来,这单凭老太太是御史大夫的嫡女,面对亲王也要去拜见。”
“大夫人下令说,让我们先去后厢房候着,没人来唤,不宜走动。”
听这名号,江棠月目光流转间,念念说:“定远王妃和世子殿下?”
说来也是奇遇,世子便是亲王的嫡长子,之前来府里送亲王前几日在酒楼里答应江冠玉的物件。
拖到徬晚不知出府路径,误入了她住所旁的小花院,当时春云并不在,江棠月穿着舞裙舞起新编的舞,她不知外人早早来了此处。
她是最要痴舞的,直跳到尽兴,才恍然发现世子近在咫尺,她一下被那模样惊呆了神也失了态。
只见世子高高束起的马尾散在身后,一袭白衣手握纸扇,伴随夕阳少年姿态显露无疑。
他迎着春风,意气风发的笑问她路怎么走,又问她何名姓,一连串的话说出来她一句话也没听。
脑海里只浮现那句在书中看到的诗词——“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记得当时回去拿披风的春云看到外来男子,更是吓得惊慌,连忙上前去披上。
这件舞裙是江棠月为了方便伸展四肢,特意拿剪刀改过的,被外男看到真是会毁清誉的大事。
春云是知晓二人有过渊源,眼下也正疑虑,但也不由得她多想,问了庙宇里的僧人,引路带她们来到许愿树下,上方已挂满密密麻麻的红色的祈福带。
僧人给了她们二人各一条,双手合十便走了。
江棠月同样道谢回礼。
“姑娘,你想写下什么愿望,我要求得姑娘万事顺遂,得偿所愿。”
春云拿起黑笔便在上方写下端端正正的几个字,她同旁的婢女不般,江棠月从小私下偷偷教过她习字,也告诫她谨慎的藏挫,莫要露头。
这二人独处,春云便不用避讳。
江棠月看她的模样,莞尔而笑,拿起笔沾了点墨水,不知如何下笔。
她并没有常态的心愿,对任何事提不起强烈的念头,思虑几番,用惯会的瘦金体写道: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春云对这首诗满腹狐疑,复述一遍,方问:“姑娘,你写这是何意?”
“我若能登高望远,去惊叹万物无限,又能悲哀登绝,明白世事无常,凡事有定数,这样一生不会过的困于井底,活的无眼界。”
江棠月神闲意定的为她解迷,她写下这首诗,归根究底,不过是祈愿自己能不再事事顺着旁人的掌控。
春云听的半知半解。
“去挂吧。”江棠月轻叹气,拍了下她的肩,把带子递呈给她。
春云应声后,去找空树枝,她想把带子挂在枝干高处,常言道,越高天上神仙越能显灵。
江棠月对神鬼之说,只持有敬意,再无其他,毕竟人各有命,是在人为。
春云选好一枝开偏高的,刚挂上一条,另一条怎说也挂不上去,又怕会折断树枝,小心翼翼的踮脚始终下不来。
江棠月看的在一旁笑出声,还好近来雪停住了,道路上的积水被扫地僧打理的差不多,要不然春云踮来踮去定是要摔跤。
江棠月要比春云高一点,要去替她挂,走到抬手尝试几次也没能成。
这枝树枝高,没挂上其余的红带子,俩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上头了,手被寒风吹的发冷还没能够到,正想着放弃,江棠月看着上头凭空出现一双手替她了挂上去。
还未来的及多想,江棠月心头一慌,反应迅速的转身也不转头见人,匆匆忙忙的像落荒的兔子想拉着春云跑回厢房去。
那人仿佛早先她一步看穿心思,步伐跨的也比她大,立即挡在她的面前,视线由上而下的看着她。
江棠月见状也不敢抬头,眼神死盯的底下跟寻蚂蚁老巢般,春云在后头是实实见了这人的真面目,慌忙的行礼后,想要出声提醒她,却被那人噤声拦下,只能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俩人都在双双低头。
江棠月感觉都快低的头发晕,没一会儿上头的人没忍住轻笑出声,一听声,她不再怯怯缩缩,微微抬眸看清此人挂在腰上的玉佩确明了身份,立刻后退两步,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