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归来
王家祖上自汉朝时就在朝为官,族中子弟经营至今,如今东海王氏可谓是大晋最风头无量的第一世家望族,城中不少人想攀附权贵。
卫家声势、名望虽不及王家,但在这洛阳城中也算少有的自汉中时便延续至今的世家大族,两家儿孙自幼交好。
卫冕虽出身河东卫氏,但其父早亡,母子三人人微言轻,在卫家受尽眼色,卫冕兄长年少时便离家奔赴军营,卫冕与母亲在卫府的日子越发困难,一次被堂弟欺压时,幸得王恺相救,二人自从结识。
是以,卫勉到王家时,得知王恺今日待在府中,径直熟门熟路地朝其院子寻去。
“君夫兄,竟日城中发生一件大事,不知你可曾听闻?”
卫勉急急来到王恺院中,见其正自顾自地煮茶对弈,好不快哉。
“哦,何事,愿闻其详?”王恺将手中煮好的茶顺势递给忙里慌张而来的卫勉,在一旁轻笑着道。
卫勉接过一口饮尽,饶是犹不解渴地将空杯递过去,随后才道:“齐王府中住进了一名女子。”
目光满含期待看向王恺,殷勤盯着其手中的茶壶。
王恺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脸上不见半分诧异,随后往伸到眼前的空杯中重新沏上一盏,口中无奈叹息道,“子仲啊,家父辛苦托人寻来的上等好茶竟被你牛饮,莫不如伙夫焚琴煮鹤呀。”
卫勉闻言,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了手中的白瓷茶盏上,茶香四溢,沁入心脾,入口时茶汤馥郁生津,便是连他不常喝茶之人也自知此茶不俗,只是方才喝得急,不曾细品。
卫冕自知理亏,此时手捧好茶,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勉儿,茶水再好,不过解渴之用,何须如此强调出处,适宜得当,方为上佳。”二人说话间,国舅王振从屋外走来,朝二人道。
二人齐齐望向门口,见礼道。
“见过父亲。”
“见过国世伯。”
“侄儿无需多礼,老夫听了下人回禀,得知子仲过来,便来问上一声,你母亲近来身体如何?”国舅朝二人走近,笑容和蔼道。
“多谢世伯牵挂,阿母身体安康,近日家父忌日,阿母便带我去寺中待了几日,一来祭奠父亲,二来也为兄长祈福。”卫冕恭谨回道。
“从前与你阿父纵马街头的日子,恍如隔世啊。”王国舅望着幼子和卫冕,感慨往昔道。
“多谢世伯挂念家父。”卫冕感激道。
一旁的王恺难得见一向威严的父亲面露惆怅,语气颇为感慨,不用在旁安慰道:“父亲老当益壮,福寿绵延的日子还在后头。”
“为父像你这般岁数时,早已出入朝堂,支撑门庭,造福百姓了。”王国舅望着不成器的幼子,恨铁不成钢道。
“父亲还是指望兄长们吧,儿只想随心所欲,自在逍遥。”王恺满不在乎地嬉笑着道。
“混账东西,老夫真是白白养你一场。”说吧,王国舅满腔怒气挥袖而去。
“君夫兄,您本意不是如此,何必要惹怒国舅呢。”看着国舅怒气冲冲离去的模样,卫冕实在不解道。
二人相识多年,卫冕如何不了解王恺的真性情,身为家中幼子,不必承担家族重任,在长兄文武出众、冠绝京都的光环下,父母亲朋的眼中只看得到幼子的平庸与甘于享乐。
“不提我的事了,方才见你匆忙而来,可是出了何事?”
王恺闭口不谈方才之事,卫冕也不好多说。
“坊间传闻齐王府金屋藏娇,我知君夫兄与齐王殿下交好,特来此告知。”卫冕重新提起来意,目光殷殷看向王恺,难掩激动道。
“齐王殿下如今身在边境,是你我在斋月楼相逢那日奉圣上亲令连夜去的,坊间谣言罢了,怎可当真。”
王恺放下茶壶,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撂挑,漫不经心地笑道。
“我听人说得有板有眼,不似谣言,便匆匆赶来你府中求证,想来是前段时日陪阿出在山中待了半月,消息闭塞所致。”卫勉讪讪道。
王恺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随后道:“数日未见子仲,不若今日你我二人喝上几杯,也当为你接接风。”
“好啊,今日我二人不醉不归。”
话落,卫冕不再纠结于齐王府中到底是否有倾城佳人,一心只记挂着今日好酒。
是日夜间,难得有凉风袭来,夏侯珠带着两名婢女往齐王府后苑而去。
皓月当空,瀚海群星,绚丽旖旎。
岚风起,满树琼花漫天飞扬,腰间青丝随风扬起。
风止,发梢里不知何时沾上了白色花瓣,身后婢女上前,帮着夏侯珠取下发间散落的花瓣,三人得凉风拂过,暑气顿消,通身舒畅得紧。
三人并未走远,半个时辰后,回到南院外时,见管家深色慌张,四处像外张望。
“不知管事深夜来此可是有要紧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