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兰英
,我还不想被念叨。”
“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我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卫九川懒洋洋地随手揪了根草叼着,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茧”,忽然一凝,“九溪,你看……那是什么在动?”
层层叠叠的藤蔓交叉下,有一段在不太明显地颤动。卫九川站起来,眯起眼睛,“是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吧?看样子体型还不小……”
“你是笨蛋吧哥!这个时候出来的还能是什么!”卫九溪惨叫一声,忙不迭地给程慧拨去电话,“只能是那条狗啊!”
寂静如死的会议室里,解晋容和陈随明还在对峙,火药味儿浓得能当场点着。宋椒正在不着痕迹地挪动椅子,使劲往角落里靠,差点把程慧怼到墙上去。
程慧对他怒目而视,拿了根中性笔,使劲戳他的腿。
相比起气场沉郁得几乎要形成旋涡的解晋容,宋椒更愿意招惹程慧。俩人正在角落里你来我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了起来。
虽然震动声不大,但放在现在这个情形,就和一个炸||弹当场爆了没什么区别。
其他人目光如炬,箭一般向这里射来!
程慧浑身一颤,紧紧握着手机,指尖慌忙在屏幕上滑动,只是越着急就越容易乱,滑了几下也没能滑到挂断键上,反而不小心给接通了。
“程慧!”卫九溪慌张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那条狗,那条狗从茧里面跑出来了!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不大,说的内容却像惊雷一般响彻整个会议室。解晋容狠狠一推身边的椅子,两步迈到程慧身边,沉声对话筒道:“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出来?你们现在还安全吗?它现在在哪儿?”
“呃……”这个关键的当口卫九溪反而犹疑起来,她发出长达两秒的不明意义感叹声,愣愣地回答,“它在……蹭我哥。”
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解晋容一愣,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没有受伤吗?它也没有跑出去?女巫呢,女巫没有出来吗?”
“我们没受伤,呃……如果说被狗蹭倒不算受伤的话。”卫九溪舌头差点打结,“没看到女巫,茧也一直没有动静,目前只看到狗出来了。”
解晋容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叮嘱了一句,“那你们小心,行动一队随时待命。继续观察,一旦有情况立马汇报。”
卫九溪应了一声,电话挂断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所回暖,陈随明刚想习惯性地挂起满脸褶子,看见解晋容一成不变杀人放火的脸,又把抬起来的嘴角放下去了。
“咳。”他清了清嗓子,“这么看来,女巫对人类的确是没有敌意的。依我的意见,咱们还是静观其变。”
解晋容站在原地,没有吱声,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了,晋容,回来坐下吧。”终于,坐在长桌尽头的白发女士出了声。
她看起来大概六十来岁,面容清正严肃,不苟言笑,穿一身橄榄绿色制服,肩上扛着松枝和星星,手边帽子摆得端端正正。她一开口说话,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各位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但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荆兰英淡淡地说,“新丘的悲剧不能再重演,但是也不能因为有潜在威胁就直接动用武力。当初组建特殊控制局的时候,上面对我们的要求是控制而非消灭。如今女巫正在沉睡,倒不如先抽出手来,查一查那些磁带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兰英是边防出身,几十年功劳都是实打实攒出来的,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根本无人可以反驳。解晋容默不作声地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转向后勤处的处长,李文华。
李文华长相憨厚老实,却生了一副玲珑九曲心肠。他搓了搓手,浓密的眉毛在眉心夹出一道深深的沟,“那九盘磁带我都是亲自一一检查过的,不应该有问题啊。”
荆兰英静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却气势逼人,“那些磁带都是哪儿来的?”
“有五盘是我从胡同口音像店的柜子里翻出来的,那儿的老板我熟,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事儿,应该做不了什么手脚。剩下的四盘有两盘是周教授给的,说是以前他女儿学英语用的,落在了办公室,都好几年没动过了。还有两盘是从门卫刘大爷的收音机里抠出来的,要不是我恰巧看见,还真不一定能凑够九盘。”李文华仔细思索着,两手下意识地揣了起来,越发显得苦大仇深,“没道理啊,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女巫?”
“这三个来源地都查一查,查的越仔细越好。晋荣,你跟着这事儿。”荆兰英说。“随明,那两个驴友都处理好了吗?”
“都处理好了,是柳处长亲自出的手,看着签的保密协议,没出一点儿差错,全乎完整地送回去了。”陈随明慌忙回答,“荆局,您看女巫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处理?”
荆兰英没说话,似乎是在沉思。
底下也没人敢打扰,只能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