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缨
源,大部分已经污染了。就算是自家院里的井,也有可能。而大火煮沸以后,这水中残留的疫毒,便能被杀死。如此,便大大降低了感染疫症的可能性。”
此番说法,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只觉封如月此番言辞也有些道理,不免皆在心中暗想。
“第四,为其染了疫症之人治疗。而没有染上疫症之人,也需服用些强身健体的药。此药可以与太医商议之后,由南下的皇子带往汴州。”
燕破云不由道:“这染了病的人治疗,没有染病的人为何又要吃药?”他眉心蹙紧,只觉封如月此计不过是妄言。
封如月不免白了他一眼:“敢问太子,瘟疫爆发的地方,可有百姓与患了疫疾的人同吃同住十余日,但是未曾染上疫症的。”
“当然有。”燕破浔抢在燕破云之前答道。
“那太子殿下与二皇子殿下可以去汴州走访看看。患了疫症的人是否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而年轻力壮之人在少数。”封如月不想与其多说,又继续道:“这第五,分开的未染病之人,阻止其外出,日日观察,以十日为期,若期间出现疫症,及时请大夫治疗。”
皇上听得仔细,开始在御书房中缓慢踱步。封如月所言,字字新奇。大燕数百年来从来有人提出此等计策。可若细细想来,又觉得这几条计策不无道理。
“第六,患了疫症之人所穿过的衣物,清洗之时应当用以滚水。然后在烈日之下暴晒至少三日。”
“第七......”
“第八......”
封如月一口气说完了剩下的四条计策,她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皇上。整个御书房中寂静一片。众人只等着皇上的决定。
沉默良久,皇上蹙紧的眉头方才舒展开,他也不说这十条计策可行还是不可行。而是转头问道古晏清:“晏清,你觉得这十计如何?”
古晏清抬眸,温声道:“十计甚妙,晏清以为可行。”
皇上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不过是要一人来应和他的答案而已。
如此十计,不仅清楚了这瘟疫的源头、也讲明了应对瘟疫的方法,以及防治的方法。甚妙,甚妙!
心头大患有了解决的对擦,皇上的心情也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他吩咐封如月起身后温声问道:“此计可是你想出来的?”他面上不复之前的愠怒,反而看起来有些故作慈眉善目的样子。他的眸光在封如月与封仲之间不停变换。
“此十计是臣女一人所想,臣女有一朋友,听闻汴州生疫后,决心前后,助汴州百姓一臂之力,臣女便是在那时想出来的。”封如月铿锵有力道,所谓的朋友,便是宋灼了。虽说这计策是她结合了现代的治疫法子所想出来的。但在这个时代,她确实是提出这治疫十法的第一人。
封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方才心里头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被封如月一言击得粉碎。
“哦?燕京之中竟有此儿郎,是何人?”
“回皇上,是宁安侯之子,神捕司宋灼。”
宋灼?宋灼去了汴州?燕破浔一张俊脸沉了下去。宋阳那个蠢货,不是吩咐了要暗中行事吗,竟然将宋阳也惹去了汴州。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若是......若是坏了他的大计......
似是觉察到身旁之人的变化,燕破云眼角的余光投了过来。提到宁安侯之子去了汴州,他这个二弟的脸就沉了下来。如此说来,汴州到底有什么,吸引了燕破浔......燕破云眸光微闪。
“太子。”
“儿臣在,父皇有何吩咐。”皇上的话将燕破云的思绪拉回,他忙拱手低眉道。
“传令六部二十四司,汴州试行治疫十计一月。试行此计后,汴州疫症隔日一报。”说罢,他坐于案桌前,提笔写道。
“是,父皇。”燕破云拱手答道。他垂着头,掩在阴影下的睫毛微颤。“父皇,儿臣有一请求。”
皇上持笔的手一顿:“说来听听。”
燕破云将身前的长袍一掀,跪倒在地,他郑重地磕了一个头,道:“儿臣向父皇请命,愿前往汴州治疫,安定民心。”说罢,他抬眸看向皇上。动情道:“儿臣身为大燕皇室之人,又为东宫之主,受大燕庇佑,未来太子妃智谋无双,献计于父皇。如今汴州的子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儿臣愿与汴州百姓同进退,还请父皇允命。”
封如月都要气笑了,燕破云这狗男人是什么意思?合着她是在大燕的庇佑下才想出这法子的?还故意敲打她,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是未来太子妃?别太离谱!
“好,好,好,不愧是我大燕未来的储君。”皇上赞赏的看向燕破云,笑道:“既然皇儿有此番心思,那朕便允你南下汴州,安抚民心。”
“至于监国......便暂缓吧。”
“是,多谢父皇。”燕破云大喜过望,南下汴州治疫,他能从中得到的好处,可比监国得到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