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
女孩蹲在地上,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漂亮的马尾,皮肤清润透亮。她上身一件紧身T下身一条热裤,脚上踩着一双卡哇伊洞洞鞋。青春靓丽。
T恤绷得很紧,越发衬得她胸前鼓鼓,饱满。
陆景初多看了她几眼。那天她在家穿着宽大的睡衣,脸蛋是幼齿可爱的,乍一看是个未成年。今天她穿的衣服很显身材,脸依旧是童颜,感觉却不一样了——是个大姑娘了。
19岁还是20岁?真有那么年轻的患者?
陆景初有一瞬间的失神。义乳。难道她这么小,就已经生了这样残忍的病,要穿戴义乳了么?一串串冰冷的数字,自动地蹦跳进他的脑海中——年轻人中的第一大癌症,高达20万的年轻女性确诊。
到底是她,还是那位周姨?
无论是哪个,陆景初都是不乐见的。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另一张女人的脸,苍白,瘦削,无助。女人的目光看着他,看着看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女孩已经将快递陆陆续续捡了起来。伸手就要来拿他脚边的那几盒快递。陆景初及时收回目光,将快递盒一一捡起来递给女孩,见她抱着快递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左支右绌,陆景初有些于心不忍。
“你先将这些拿上去。我帮你拿这一半,顺便把你家的碗还给你们。”陆景初低声。反正,他是要还她们家的碗的。
“好。谢谢哥哥。”女孩清脆地道了一声谢。
陆景初抱着其余一半的快递退出电梯门。电梯门合上。这点快递量,对他绰绰有余。他也不嫌脏,将快递夹在腋下,开了自家的门锁去取那只大海碗。
他懒得再等电梯,走步梯上去。走路的过程中,他低头,忍不住又看了眼快递面单上的字。有些快递面单上是没做隐私保护的,写着“义乳”两字。看到这两字,他的心又刺痛起来。
楼上,周绯在门前探头探脑。她把那一半快递放在门口就不理了,六月末的天气又闷又热,她不过下楼取个快递,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后背黏了一层薄薄的汗,整张脸也红扑扑的,从肌肤底层透出一层红,水嫩如桃。
如果人也能像狗狗那样伸舌头散热就好了——周绯想。要是这样她也把舌头伸出来,呼哧呼哧地散热。
约莫过了两分钟,男人上来了。一只手搂着那堆快递,另一只手拿着她家的大海碗。他人高马大,拿那堆小山一样的快递也轻轻松松的。
“谢谢哥哥。”看见男人将快递放在门口外的柜子上,她又甜甜地对他道谢。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来着?张爷爷说过的,好像叫什么景初?
“不客气。碗还给你们。”男人将碗递给她。周绯伸手去接。两人的手指无意间轻碰了一下。他的手指好热,就连指尖都是糙糙的。
“好诶。”周绯将碗接过。碗洗得干净锃亮。
女孩长着一张干净单纯的脸,看起来尚未被世俗沾染过,也未被疾病残忍地折磨过。陆景初想象不出她穿着宽大病号服,出现在医院肿瘤科的场景,冰冷的雪白灯光也不应当照在她身上。
陆景初内心复杂,又扫了一眼她的胸。胸脯鼓鼓,纤腰细细。
那么自然,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使用义乳的样子。会不会是女孩买错了内衣呢?
这些纷杂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陆景初没再停留,转身下楼了。
周绯看着转身离开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嘀咕。怎么感觉这个人眼光在到处乱瞄乱看?好像还瞄了眼她的胸。
是她的错觉吧?
明明这个哥哥那么正人君子的,还帮她冲水,要不是他来的及时,她的烫伤一定会更严重。长得那么帅,学历还那么高,人又那么厉害。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流氓啊。刚刚一定是她的错觉。
陆景初下楼后,周绯关上门,先将海碗放回碗柜,后拿了一把刀,开始拆快递。她将拆出来的术后文胸一一收好,拿进自己的卧室。
十五见方的卧室,用一张米色的布帘分成两半。一半是周绯的起居区,放着床、书架和衣柜,另一半是她的工作间,一张两米宽的工作台,立着一台台式缝纫机,乱糟糟地摆着各式布料,放着一只针线盒。
周绯将术后文胸搭在工作台上,站到镜子前,开始脱衣服。紧身T恤和热裤掉落在她脚边,她从裤子里褪出来,粉白的脚趾踩在干净的木地板上。女孩身体完整,身型完美无暇。
她取过一件术后文胸,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款式老气的、不美的,通通被她放在一边。就这样一件一件地比划,最后剩下几件款式新颖又有承托力的,她勉勉强强看得上眼,放在另一边。
周绯将衣服穿上。将这堆术后文胸中款式最满意的一件拿出来,凑到台灯下,比照欧美市场上常见的术后内衣标准,反复、仔细地看。面料是否为弹性纤维?穿戴上后,能否将压力分散到患部外围的躯干以分散患部的疼痛?存放硅胶义.乳的的夹层空间是否合适,能不能保证义.乳放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