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狱
,是个中年人。”
“哦?”商止川扬眉,“天子脚下,也敢做这些勾当?这人可真是胆大妄为。”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林识月还是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些许不信任和狐疑。
“是,我从这本书中,能闻到槐花香味。京城的书铺我大都去过几次,而我一路行来,各地的印书局更是去过多次,京城印书局院中的槐花,我印象尤深。已然深秋时节,但那槐花依旧开得极好,丝毫不惧秋风萧瑟。”林识月开始信口胡诌了。
她压根没从书上闻到什么槐花香,但印书局内有槐花这事情不假,所以也不那么容易被揭穿。
“原是如此,林姑娘这一回,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商止川的疑虑少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散去。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成功去到那里,那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所以,正如殿下所想,天子脚下,他敢做这般勾当,其背后定然是有人在为他撑腰的。”林识月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
商止川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是,敢做这种诛九族的事情之人,必然是位高权重之中。”
两人心中均有了几个怀疑的人选,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林识月已然将消息告诉了商止川,而商止川心中也有些焦急,毕竟现在汀舟的情况也全然未知,能够尽早解决,当然是好事。
当他打算离开时,林识月突然心念一动,叫住了他。
“殿下,”她眼神炯炯,“可否给予民女一件信物?”
“信物?”商止川反问。
“是,”林识月说,“我心中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若是殿下你此去失败了,若予信物与我,也算是多一条路。”
商止川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解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林识月:“若是我出事了,我会想办法让人把你放出去,届时你若是独木难支,可寻禁军统领岳宿为助,他为我知己好友,定能助你。”
林识月接过玉佩,心中觉得有些讶然。这块玉佩,恰好便是当时在山中,她劫持商止川时,他给予自己的那一块玉佩。世事当真是有趣。
至于商止川提到的岳宿......林识月心中苦笑,她记得这人,冷着一张脸,也就是他把自己亲自押送到了大理寺的。
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不想直面这人。
不过这话不好放在这里讲,她也就干脆利落的收起了玉佩,冲着商止川一点头,目送他慢慢消失在尽头。
廊道阴冷潮湿,商止川走动时,能感觉到脚下的粘腻感,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水声。
引他前来的侍卫被他遣开,好在他自己也认路,沿着记忆这么一路走出去,却莫名越靠近出口时,越觉得不安。
他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空空荡荡,原本悬挂在那里的玉佩,已经给了林识月。
他抬首,手捏了下拳,走了出去。
已然是正午了,门洞处透着微光,越靠近门口,把守的侍卫就越多。他们目不斜视,肃穆而立,目送着商止川走了出去。
当他看到门外围着的那一圈人后,心下一沉,那些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成了现实。
由姜侯保带队,皇帝身旁亲卫着甲,严严实实地把大理寺门口围了个遍,他一出来,撞上来的便是明晃晃的七八把大刀,在自己脖颈旁晃着,明目张胆的炫耀着存在感。
商止川叹气,抬眼朝着东市的方向瞥了一眼——看来,眼下怕是不能去围困那印书局了。
他不得不感叹林识月的预感当真是灵敏的。也不由得庆幸,自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侍郎大人,陛下口谕。”姜侯保熟悉的平白语调将商止川拉回了现实。商止川看着面前的刀刃,抬手轻轻地将刀推开了些,又恢复成了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苦主入殿,道商卿审案有误,速速入宫,不得有误。”
“臣接旨。”他跪下。
或许是顾及他景王世子的身份,他们给商止川准备了马车,被这么一群人“送”上马车后,商止川最后掀起布帘,朝着后面的大理寺看了一眼。
*
商止川离开后半个时辰,林识月吃了些糕点,抬眼打量周围时,突然意识到有些异样。
怎么......周围竟然没有侍卫守着?
方才商止川来时,将他们支开,但现在商止川离开大理寺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按理说也该有个侍卫守着了。
林识月蹙着眉,觉得有些不对。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手已经摸上了冰凉的锁。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立刻把手缩了回去,靠在墙上装作入睡休息的模样。
脚步杂乱,不像是一个人的样子;脚步很重,不像是有遮掩的痕迹;走路时还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
应当是巡逻的士兵。林识月在心中推测。
果不其然,两个士兵不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