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演技大考验 . 02

打从第二天起，李含章一改之前大大咧咧的开朗活泼，一整天没有主动和曾燕说一句话，搭话都没有。李含章第一次起床先穿戴整齐，等她们换工装时才去洗漱，班车上也有意坐得更远，中午用餐时也一言不发。即便是和大家一起坐在会议室里等待人员分配名单，周围的人都在轻声议论着，李含章也非常明显地表现出对曾燕的不搭不理，自顾自地翻阅着华兴历年内刊和各种宣传品。　　从来都是曾燕冷漠示人，从未被别人冷漠相对的曾燕，第一次感觉不自在。这让她突然正视了李含章的存在——原来李含章并不是一个脆弱矫情、长在温室的幼嫩花朵——身上也是有刺的，这让她反而对李含章多了几分尊重，虽然她打心眼里认为这样的竞争对手称不上对手：李含章进入华兴就有人给她铺路，自然不用担心分到不好的部门去。“这算什么本事”，虽然她心里不服，但她也清楚李含章只是娇气了些，本质上也没影响她什么，如果不想独来独往，还是强迫自己装一装。　　惠诗棋见尹一明去上洗手间，就跟了出去，在路上小声问道：“李含章和曾燕怎么怪怪的？”　　尹一明认为和惠诗棋并没有熟悉到可以谈论他人是非的地步，既然如此，不如引她去关注她更应该关注的：“没有吧。含章应该是没睡饱，小女生的起床气。对了，今天晚上贺颜姐要去我们这批新员工的女生宿舍做饭吃，你去吗？”说完她就推门进到厕所隔间。　　“没有人通知我哦，”惠诗棋也跟着进了隔壁的隔间，有些疑惑地站在门边，一边缓缓地关门，一边试探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昨晚曾燕和我们说的，不然你一会儿问问她？”尹一明察觉到了惠诗棋有意无意的亲近，她讨厌目的性很强的人，本能地起了戒心。　　“好的喔，”惠诗棋脑子里快速转动着，想马上给她妈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如何办才妥当，便接着说道：“你不用等我哦，我一会儿补个妆。”　　听到尹一明出去后，惠诗棋才出来，她看了下厕所其他隔间门都大开着，就马上给她妈妈去了个电话，得到母亲大人的指示后就立刻回到会议室，只见人事部给她们办理入职的那位姐姐正在一张纸上勾划着什么。　　人事部姑娘看到惠诗棋进来，就叫她道：“你是惠诗棋吧，就差你了，身份证给我，统一办理咱们行的工资卡。”　　惠诗棋松了一口气，马上去座位上把钱包找出来，赶紧掏出证件递给那位姑娘，听到旁边一位男生打趣道：“诗棋是不是以为人员分配名单下来了？别紧张，有人比你还想知道你会分到哪个部门去呢。”　　惠诗棋看了一眼，拓展训练里那个“哑巴”同伴正用手臂锁住那男生的脖子，旁边几个男生也在起哄似的笑着，她微笑着白了他们一眼，马上扭头回来，对人事部姑娘连连称谢。　　人事部姑娘当然知道这一届里有VIP关系，所以既要有职业素养，也还得有亲和一面：“不用客气，无论分到哪个部门，大家都在总行，都是同事，以后有来有往的机会多得是。证件明天上午核对完毕后就会返给大家。”说完笑笑走了。　　此刻的惠诗棋无心继续理会他们，她在想一会儿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按照妈妈的吩咐，同她们一起坐上班车然后“碰巧加入聚餐”。　　“诗棋，贺颜姐说你今天下班要有时间可以一起去我们女生宿舍聚餐。”曾燕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就是平静地叙述。　　惠诗棋愣了一下：“嗯?刚才说的吗?”　　“是的，刚才一明说你不知道这事，我刚才有别的事正好给她发消息，就顺便提了一下。”曾燕看了她一眼，简单直白地回复道。　　“哦。”竟然和刚才在电话里她妈妈分析的那个路子不太一样，一时间惠诗棋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是有别的安排了吗？”李含章盯着惠诗棋的脸，以为她在为难：“我们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你有别的安排就和贺颜姐说一下好了，吃个饭也没什么的。”曾燕接了李含章的话，但却对着惠诗棋说。　　尹一明没想到曾燕会在询问贺颜有无忌口时，直截了当地把惠诗棋的事给解决了。贺颜的回复在尹一明看来约等于客气客气，李含章和曾燕心地善良，却不懂世故，尹一明不想多事，继续默默地看书，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惠诗棋和尹一明的理解一样，因而没有正面回答李含章和曾燕。没想到她和妈妈商量了一番该如何如何，好像很复杂的情况，曾燕一个直给就帮助她拿到了答案。惠诗棋没遇过这样心性单纯的人，或者说面冷心善的人，尽管此刻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但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简单、坦诚、不需要时刻提防的相处，让她觉得很踏实、很轻松，“比吃那顿饭的收获更大。”她心里想着。　　贺颜从电梯厅出来，往大堂走时，看到惠诗棋正在行门口站着打电话，她拍了一下惠诗棋，热情地笑着：“走啊，一起坐班车。曾燕和你说了吧？”　　惠诗棋连忙手机放下，一脸遗憾地说：“哎呀，我下午才知道呢，和我男朋友爸妈约了晚上去他家吃饭，我还和她们说呢，可想和你们一块儿了。”　　“没事儿！我们聚餐的机会有得是！”贺颜亲昵地帮惠诗棋理了理她的项链，接着笑呵呵地说道：“今天是顺便去女生宿舍看看她们收拾得怎么样，宿舍是办公室管的，领导也重视，要汇报嘛。”然后冲惠诗棋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