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此犹成孤独客

娘加的月钱，还有红姨娘和柳姨娘的关心。”又转向老夫人，“祖母，当初张哥儿如我这般年岁已独院居住，明年如今我也便十岁有余，自可自己住着。况且娘亲在世时我已住进那正厢偏院淑兰堂，至今也住惯了，也省的搬动。”

说起这张哥儿，是沈文幼时至交的孩子，沈文幼时在山里戏水突下暴雨差点被山水卷了去，正遇上这张哥儿的父亲通习水性恰好也在附近玩耍便救了他，后来两人甚是交好。可叹十几年后那场灾荒，张哥儿这孩子爹娘得病去了，沈文便把他收养了回来，也算报当年他父亲的救命之恩。

“你小小年纪倒是懂事，可这吃穿用度无人照料，这怎的好。”老夫人对这个嫡孙女倒也颇有些关心。

红姨娘正想说什么又犹豫了片刻，终究没讲。这淑兰堂不正是正房的偏院，怕是将来与新夫人走得近了。可若这佩兰要继养，这柳氏已有两女，莫非自己要接这个烫手山芋？罢了……

柳氏便马上接了茬儿：“佩兰啊，这怎的好比，你张哥儿是老爷收养的义子，且为男子，自然是要独居的。你这女孩子怎可这般无人照顾。”又转而面向老夫人，“怪我如今已有二明，若是再多佩兰怕是会用心不周，不如将佩兰交由红姨娘养育，既得好的照料，也省了心的。”这柳姨娘平时就看不惯这红氏一副高贵样子，岂能不知她那些心思，正好自己做个顺水人情，倒也坐享渔翁之利了。想着这面上也笑开了花儿。

这柳氏的话倒似乎说到了老夫人心坎儿里，可这芝兰便不依了：“不行！”这厢从椅子上站起来，撅着小嘴，“祖母，娘操劳府中之事已然时间紧张，平时照料我都难以等对。再说了，我才不要娘再照顾她呐！”说着眼泪便扑朔而下，看得红氏好不心疼，遂将芝兰搂过抱在怀中。

佩兰看了看这情景，缓缓道“祖母何必为了佩兰为难，佩兰已然能照顾自己，况且还有聆儿和娘亲身边的丫鬟照顾，自然生活得过去，况且淑兰堂离锦寿居并不远，佩兰还可以常来探望祖母您，也好给您解解闷儿，您天天看着，孙女又怎能受得了清苦。”说罢佩兰便笑笑。

这一说倒逗得老夫人乐了，“也罢也罢，我这每天也闷的紧。那就这么定了。”老夫人说完便懒洋洋的喝了口茶。

“诶，说起这张哥儿倒是好几日不见，不知最近这孩子在忙什么。”老夫人换了换姿势，坐舒服了问道。

红姨娘哄了哄怀里的芝兰，“说是要参加科考，这几日倒是边打理咱们的银庄生意边学习嘞。”

“哦，”老夫人皱了皱眉，“这张哥儿毕竟不是本家，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少交给他些才好。”

“老夫人说的对，可老爷他近日繁忙些，张哥儿又是义子，也算信得过，这几日便交他打理了，我今儿回去跟他说说。”

老夫人若有所思，“算算这张哥儿今年也有十六了吧，你这几日寻摸着，等科考完也该给他寻门儿亲事了。毕竟当年他父亲对咱家有恩，咱也算好好还了才好，莫留下话柄。哎~”可叹沈家无自己亲孙儿，如今倒要替他人操办了……

“是。”红氏答应着。

“沈文过几月便要娶了，一切你好好置办。”

“是。”

“没别的事就都先回去吧。”老夫人摆摆手，扶着拐杖向□□走去。

众人也做了礼朝屋外散去……

“哏”，柳姨娘一出屋子就没有了好脸子，自己的心思打了水漂，前面愤愤的一摇一摆走了，明镜跟在身后那模样倒是像得很。明清回头担心地看了看也缓缓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