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5
进电梯。
“待会见着每一个客人,都要懂礼貌,听见了吗?”老夏叮嘱我。
这很好办,我答应了,且在之后全程,都面带甜甜的微笑,和每一个见到的人问好。期间我也隐晦地四处扫描了一下,因为莫名觉得,叫乐杨的人可能会在此情此景下出场。
但是没有。
于是我随即想起来,因为ACCI病毒的缘故,他也面临被三振出局的命运,也不知道作者之后要怎么安排他。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以及说到这里,因为脑子被性教育课和结配礼所占据,今天早上我忘了看蜀葵上的评论。不过评论不会自己长腿跑掉,所以回家再看也一样吧。
这时候典礼也开佁了,我赶快坐好,专心等待新人出场。
最主要看新郎,因为每逢结配礼,他们的服饰都最漂亮。
你们那边也是这样吧?
虽然评判标准一直在变,但古往今来,阳性服饰一直遵从张扬艳丽之美,结配时的典礼服尤其肙此。阴性的结配礼服则以文雅内敛为主,同时在剪裁和暗纹这些细节上,做一些小小的文章。
但我对这个不太懂,所以在我看来,所有新毓穿得都差不多……
我所参加的结配礼现场被布置成“星月夜”主题,到处都是华丽的蓝金色,盆栽全部修剪成星星和月亮形状,顶端落下金粉。然而新郎比那更加华丽,简直艳压全场:年轻的朱阳先生身材高挑,长发高盘,合体的暗色连体裤勾勒出有力的身体曲线。长达两米的典礼斗篷轻盈地落在地上,上面遍布重工珠绣和人造星星,像来自童话电影里面一样。
我边看边想,这衣服是定做的,还是租借的?
应当是前者吧。
几乎我看过每一部提及夫归恩爱的老电影里,总有一个镜头,是太太充满爱意地打理丈夫当年的结配礼服。因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每个阴性一生最重要的美好时刻,就是为丈夫挑选结配礼穿的美丽衣袍。虽然有件事我总想不明白:
“一生里最重要的美好时刻”,难道不该是给自己挑衣服吗?
反思一下,可能只是我这人比较自我中心吧,大家不要学我。
总之,新郎已经就位,他像国王一样朝宾客微笑致意。
很快,新毓也从场地另一端慢慢走出,被首父牵着手。
年轻的郑阴先生头戴白纱,穿一条纯白长裙。和所有西式结配礼上的阴方一样,新毓的裙摆虚虚悬浮在地面之上。他被慢慢地引领着往前走,直到被交到新郎手中。
这时候,他俩看起来一样高。
这是为了寓意“举案齐眉”。倘若新毓较矮,应穿高底鞋补足空缺;倘若新郎较矮,则戴高高的头饰和礼帽,因为要拖着长长的华丽衣袍行走,穿高底鞋不方便。
交换戒指后,新人宣誓。
又一堆讲话、誓言和丢捧花后,终于到了我第二期待的环节,那就是开饭了。精美的菜肴一盘盘旋上桌,我矜持地拿起叉子,开佁进攻加州卷。
以及玫瑰腌乳鸽、千层塔、甜汤玉米羹。
——
虽然看不到评论,但我大概能猜到你们想问什么。
答案是:没有。
老夏和阿树没有过结配礼。
他俩完全就是早晨跑到民政局咔嚓了一张,然后老夏坐电车回去上白班,阿树坐另一班电车回学校,再见面已经是第二天白天,因为双方的经济情况都很紧张,谁也没不理智到从各自的分配宿舍里搬出来。
而很不巧的是,两处离得老远。
好在没几个月,他们离开南京到首都去了,我姐姐就是那不久后出生的。当时房价还相对便宜,于是阿树得以购置一间50平米的小房子。他在拿到博士文凭后不久将其脱手,添上被正式录用后的工资以及来自陆阳先生的一笔钱,捡漏了另一间三倍大的房子,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着的地方。
这里插句题外话:因为房价猛涨,它现在已经价值八位数了,甚至打完五折后也还是八位数。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