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庭五眼,你很好看
元旦伊始,寺里人头济济,香火鼎旺。
年夏和宋雨熙领了两支香,在炉子里看着烟火燃了香,变成香上一个小小的火点。她俩对着门口的四大天王拜了拜,又向青空拜了拜,将香插进了炉中,看它一点一点烧成香泥,落入炉中。
宋雨熙在佛前放了两盒饼,学着大人的模样向佛叩拜,嘴中念念有词。而一旁的年夏只是双手合十,向佛拜了拜,祈求岁岁平安。
年夏看宋雨熙还在认认真真地跟佛祖念叨,便先行从大殿出来,迎面遇上一位素袍僧人。
素袍僧人拦了她的去路,向她双手合十,似笑非笑:“施主此次,倒是与往生不同。”
年夏闻言怔在远处,细细一瞧竟觉得眼前高僧有些许面熟,许是前世在寺里见过。她向僧人虔诚地双手合十鞠躬,“敢求大师指点。”
僧人依旧维持着笑靥,面上却再也瞧不出什么名堂.
“施主只要坚持本心即可。”
年夏还要再问,却听宋雨熙在身后到处寻她。转身过来,僧人已向她躬身告辞,先行离去。
年夏有些恍惚,她忆起前世寺里僧人曾劝谏她“施主所求太多。”
宋雨熙跑过来小声问她刚在和僧人说什么。
年夏莞尔一笑:“大师说了,临阵抱佛脚是没有用的。”
宋雨熙听完脸垮掉了,心疼她刚放进去的两盒素饼。
她俩一路说说笑笑走到锦鲤池边,靠在横栏上看鱼。池子里的鱼五彩斑斓,成群结队,香客一喂食,便都蜂拥而上,张开了大嘴争抢鱼食,哪里还有鱼食的影子。
宋雨熙看着池子里肥肥胖胖的鱼,感慨道:“这锦鲤怎么胖得像猪一样。”
年夏笑笑说道:“风调雨顺,国泰明安。”
宋雨熙又比划了几下,扯了扯年夏:“夏夏你觉不觉得我们就像这鱼,成天被困在学校里,每天张嘴塞着叫做知识的鱼食,就等着一个叫做高考的机会,鲤鱼跃龙门。”
年夏调侃她:“你刚可还说这鱼胖得像猪一样,我可不承认我像这鱼。”
两人正嬉笑着,宋雨熙突然扯了扯年夏的外套,眼睛向她示意后方:“看,是文家的人。”
年夏闻言侧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一群人,正跟着福源寺的住持绕着池子边走,住持的旁边还有举着摄像头的媒体人。领头的是较为年长的文家骨干,后方是新生代的少年人,三公主和系黎昕都赫赫在列。
宋雨熙低声咒骂了一句:“大过节的,真晦气。”
年夏听她这话有些诧异,“你对文家的人这么大怨气?”
宋雨熙摇着头小声嘀咕:“有财无德,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年夏还要细问,见人群马上走到了她们这边,拉着宋雨熙回头假装看鱼。
系黎昕本来漫无目的地跟在队伍末位,心思放空地往前走,无意瞥见年夏跟宋雨熙趴在锦鲤池边上接耳,不由得侧目多看了她们两眼。
系黎昕身边的文家的幼子还在轻蔑地念叨:“什么时候这种场合都能允许私生子来参加了。私生子来了就算了,也不专心,还东张西望的。”
他声音不大,却故意加重了“私生子”这三个字,还刻意提了两次。年夏离他们不远,“私生子”这三个字只字不差地落进她耳里,分外刺耳,不自觉眉头一皱,握紧了拳头。
年夏心下一动,侧过身来,突然朝宋雨熙大喊:“剪刀石头布,来。”
宋雨熙一脸迷惑地看她,茫然地伸出手跟她比了三局。还没琢磨透彻年夏究竟想做什么,她听见年夏大喊了一声:“啊,我输了!”
宋雨熙的嘴摆成了“O”,嘴里嘀咕“你不是三局两胜吗?”
年夏向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利落地转身,走到文家的幼子身后,重重地往他肩上拍了三下。文家的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回头要质问她怎么回事,还没开口就被年夏居高临下的气势压得哑口无言。
年夏嘴角带着凉薄,双手环着手臂,冷冰冰地开口:“这位同学,你可真是又矮又丑,说话还难听。”
文家幼子傻在原地,脸色青白成一片。片刻后回过神来,刚准备开口回击,又听年夏似笑非笑的话语:“不好意思啊,真心话,大冒险,谅解一下。”
系黎昕在一旁“哧”地一下笑出了声。
年夏给他比了个“快夸我”的眼神,也不给文家幼子反应的机会,回过身拉着宋雨熙的手撒腿就跑,留文家幼子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文家幼子指着年夏的方向支支吾吾地问:“这个疯女人什么情况?”
系黎昕幽幽地说道:“她不是说了吗,真心话,大冒险。”
然后他缓了片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没有朋友的,自然玩不了朋友间常玩的这类游戏。”
“失陪。”
他抽身离